本来以为是丛尧单方面的惩罚,没想到最终以两败俱伤结束,甚至还不如一场闹剧。
封晚被丛尧打得很严重,意识模糊,昏昏沉沉。
只剩口中含糊不清的“十五”、“十五”。
丛尧是气急攻心,直接吐了血出来,人昏迷不醒,情况不容乐观。丛知延想去看看丛尧的状况,被道格拦在门口不给进。
他只得讪讪而归。
封晚在自己房间昏迷,纪丛风守着。受了惊的林芜也被佣人送回了房间。
整座庄园里寂静一片,佣人们忙碌的动作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察被家里的那几位主人拿来撒气。
封晚受了严重的内伤,严重程度不亚于在鬼门关走一遭。
纪丛风守在门口一言不发,一张脸冷得彻底,刚刚老头子昏迷前嘴里念叨的名字他听到了,只是那一瞬间根本来不及反应他叫的是谁。
“晚晚”?
还是……别的名字?
反正不可能是封晚,纪丛风暗忖道。
“哥。”丛知延的声音从走廊的一侧传来,他刚从丛尧的房间离开,一下楼便往封晚的房间来了。
再怎么说封晚现在是以他丛知延未婚妻的身份住在丛家,他操心是应该的。
不能让人拿这个做文章。
“阿延。”纪丛风抬眸,见是丛知延,浑身上下的劲儿都松了下来,目光犹豫着迟滞了一下,还是开了口,“老头子怎么样?”
丛知延摇摇头,一双浅蓝色的瞳孔清澈见底,“不是很好。”
“道格守在门口,不让我见。”
纪丛风紧抿着薄唇,轮廓冷硬,黑眸垂下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道格这个人,从丛家的事业建立之初就跟在纪丛风身边,每天都以面具示人,一身肃杀的气息隐匿在黑暗里,能随时在丛尧需要他的时候出现。
神秘莫测,这是几乎所有人对道格的印象。
从业杀手行业这么多年,手上的鲜血早已不计其数,丛家杀的人几乎有一半都是殒命在他的手上。
嗜血杀戮,罪孽深重。
封晚那个小丫头,一定想不到世界上仍然存在这种把人命当作交易筹码的黑暗角落。
道格这个人,几乎是老头子的左膀右臂,一定要先想办法除掉才行。
“哥。”不知道纪丛风在想什么,丛知延没忍住叫了他一声,“别太担心了,他死有余辜。”
“嗯。”纪丛风应了声。
若是老头子现在死了……他反而有种游戏没结束就被请出的感觉,不够尽兴。
“手机响了。”丛知延又说。
纪丛风眸光闪了闪,这才回神接起了电话。
他垂着冷眸,没有看到丛知延浅蓝色的眼睛中有精光一闪而过。
“谁?”
“我。”
纪丛风愣了一下,只是这么一个字,他便反应过来对面的人是谁。
“云空辞。”纪丛风说。
云空辞在那边笑了声,声线平淡,“一个字就猜到是我了,看来风大少爷心里我还有点地位。”
云空辞一向是个温润的性子,说什么都一个语气,没什么起伏。
但是今天这句话……却被纪丛风听出来有几分高兴。
纪丛风勾了勾唇,“嗯,有备注。”
云空辞沉默了几秒。
“有话快说。”纪丛风催了声。
这个节点打来电话,必然是有事情要说,他不知道该说云空辞是神机妙算还是别的什么。
“嗯,找你谈个交易。”云空辞轻笑一声。
电话那头的声音继续说着,纪丛风脸上的神情没什么变化,一贯的面无表情,只是眸光又一分分深了下去。
丛知延眨了眨眼睛,看着纪丛风的脸色一时判断不出来好坏。
他不知道这通电话能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
“阿延,我出去一趟,你看好封晚。”纪丛风忽然出声,交代了丛知延一句便匆匆转身离开。
丛知延的思绪被纪丛风的声音打断,“好。”
他应了声,而后浅蓝色的瞳孔里闪烁着得逞的精光,唇边蕴了淡淡的笑意。
看来达到了。
纪丛风驱着车出门,银色的跑车如离弦之箭一般从庄园大门离开。
身后的升降杆缓缓降下,将他的世界一分为二。
云空辞自小生长在国外,身份成谜。
国内只知道他是被云家送去了国外念书,却没人知道,跟云家一直有着来往的白道势力,是国际刑警。
而云空辞,从小被养在国际刑警组织中。
和云空辞相识那么多年,纪丛风第一次知道,原来他还有那样一重身份。
车子疾速向既定的目的地驶去,公路逐渐通向郊外,两边的建筑物后退着撤出了纪丛风的视野,一时间视野开阔,却满目荒凉。
纪丛风手紧握着方向盘,车尾一摆便稳稳地停在了某一间双层独栋门口。
长腿迈出,车门在身后紧闭,气定神闲地走进了那幢屋子。
有人指引着纪丛风上楼,紧闭的门在他面前展开,云空辞面对着房门而坐,纪丛风脚步顿在门口,片刻后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