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老板?!”封晚闻声惊呼一声。
一群西方人狂妄的声音逼近,带着横扫一切的攻击不停地往教堂里走。
封晚紧紧握着手里的枪,被喻珩护在身下的她反而不能乱动。
纪丛风……应该没有受伤吧?还好吗?
什么时候能来救他们?
预想中被攻破的场景并没有出现,教堂外忽然响起轰炸声,封晚怔住,这显然是另外一支队伍。
战斗机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带着狂狷的霸道蛮横地扫射着一切,刚刚发动攻击的那几架飞机统统在空中化为碎片!
教堂里的恐怖分子乱了阵脚,然而还没等他们改变作战策略便有人冲进教堂开始了新一轮的扫射。
西方人的惨叫声一时大作。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一片安宁。
封晚下意识想要去看看外面的状况,压着她的喻珩却先一步倒在旁边。
“你怎么样?”封晚眉头紧皱。
“还好。”喻珩艰难地扯了扯唇角,“就是有点疼。”
“小弟妹,万一我死在这儿,你能不能帮我跟阿风道个歉?”
“就说……是我没本事陪他把黑翼洗白,让他别太生气。”
“你不会死的。”封晚咬着牙说。
“喻珩,道歉的话不当面说,怎么能有诚意?”
一道男声忽然响起,打断了封晚和喻珩的谈话。
有人逆着光走进门,颀长的身姿被光勾勒出完美的轮廓,精干的装备衬出修长的双腿。
封晚艰难地看向洞开的教堂大门,是纪丛风。
逆光而来的纪丛风,宛如神祇。
喻珩愣了很久,唇边扯出一抹笑,被跟在纪丛风身后的黑翼兄弟匆匆忙忙抬起往外走。
“阿风……你小子。”
就知道你没事,就知道你会,逢凶化吉,然后当所有人的救世主。
纪丛风静静地看着他,浑身上下被血液染红,深沉的眸子里看不清沉淀的情绪。
“带喻珩先走。”
“是,先生。”小黑点头,挥手带着兄弟迅速撤出去。
黑暗的教堂里仿若天光大亮,挤满了伤者的空间变得空旷,黑翼的人忙忙碌碌,脚步不停。
纪丛风垂下眼睛看着红着一双眼睛的封晚,心头一动,单膝跪地凝住了封晚的双眸,大手轻轻抚上小妻子的脸颊。
“封晚,做得很好。”
封晚掩藏了很久的情绪终于在此刻收不住,泪水凝成线滑落,哭腔明显的声音带了几分埋怨和娇嗔。
“你怎么才来……”
她明明可以保护自己、保护那些黑翼受伤的人。
但是在看到爱人以后,所有的坚强都变成了委屈的泪水,控诉着他的姗姗来迟。
“我来晚了,对不起。”
纪丛风伸手把封晚拥进怀中,双臂箍紧,像是想把眼前的人揉进骨血。
“我杀人了……纪丛风,我杀人了。”
纪丛风眸里流转的光停顿了一下,心被这句话狠狠刺痛,让他一时间无法呼吸。
没有犹豫便双手抱起封晚,迈着大步往外走去。
封晚埋在纪丛风怀里,被教堂外夺目的阳光刺得看不分明战斗后的场景。
“封晚,别怕。睁眼。”纪丛风的声音在封晚耳边响起。
大手挡在封晚的眼睛上方,为她遮出一层阴翳。
封晚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满目疮痍的城市,遍地都是尸体,混杂着黑翼的人和来路不明的恐怖分子。连同倒塌的大楼、空气中仍然在翩跹的灰尘,还有头顶上盘旋着的直升机……
一切的一切都让封晚感到害怕和陌生。
她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强烈的冲击让封晚涌上一股反胃的感觉。
封晚生理性不适。
“十五……”
这就是你的生活吗?
此刻的心痛,无以复加。
“有我在,就当那个畜生是我杀的。”纪丛风轻轻地说着,封晚抬眸,触及到的是纪丛风冷淡却含着柔情的神色,“封晚,我不在乎身上多背负一条人命。”
封晚,我不在乎身上多背负一条人命。
封晚转眸盯着纪丛风的眼睛,不在乎吗?
如果不在乎的话,怎么会在伦城的办公室里,要她一定相信他?
纪丛风从来没有动过伦城的那些普通人,却转身在这里过着刀尖上舔血的生活。如果不杀人,被杀的就是自己。
他看着冷淡自持,却那么在意别人的看法。
怎么会不在乎呢?
封晚只觉得心疼,双臂下意识攀上了纪丛风的脖颈,埋得更深了一点。
“好。”
他想让她好过一点,那她就接受。
“封晚,这就是我的第二重生活,随时都面临着死亡的威胁,就算是这样……你也愿意继续跟在我身边吗?”
纪丛风垂下眸看着封晚,深邃的眼眸里心疼的意味浓重。
跟在他身边,就会一次次受伤,一次次面临危险,一次次、被血腥污染纯洁。
他的小妻子本应该生活在阳光下,本应该当她光芒万丈的公主。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