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命在我这里不值钱,在你那里……却是块珍宝!”
丛尧十分清楚,自己的儿子丛风就是封晚的软肋。
而他如果想要把游戏进行得长久一些……一定要把封晚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愿不愿意以阿延未婚妻的身份住进丛家,就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封晚带着怒意盯着丛尧看了半天,片刻后却轻笑出声。
“我说了,我不拒绝。”
“封晚。”纪丛风单手搂上了封晚的腰,微微用力就把人抱在了自己身后,而后转眸看向她。
封晚被人推到后面,这才得以正眼看向纪丛风。
他的一双眼睛深不见底,眼尾却泛着红。
封晚下意识伸手去抹了一把,那片红反而变得更红了。
“嗯。”封晚应道。
“不许来,我送你走。”
“走了之后呢。”封晚抬头对上纪丛风的眼眸,心被揪在一起,“走了之后,我还是天天坐在封氏大楼,看着对面的丛氏发呆。”
“我还是继续过着等待的生活,等你什么时候有空能看我一眼,能去宠幸一下我的冷宫……然后等着我们这份感情慢慢变质吗?”
“纪丛风,我一直都想问你,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是可以和你并肩的妻子,还是……”
“不许说!”纪丛风下意识觉得后面的词语不会是什么好词,直接打断了封晚的话。
“我要说。”封晚紧紧攥着纪丛风的手,一双眼睛瞬间变红,“还是你见不得光的情妇?”
“但是解决问题的方式可以是别的——”
“没有别的了。”封晚轻轻推开了纪丛风,“这就是最快的方式。”
·
封晚住进丛家这件事几乎没什么回旋的余地。
丛尧用尽软硬手段也要让封晚在他眼皮子底下,封晚自己也想不管怎样先进丛家再说。
想要把纪丛风从深渊里救出来,自己就要先行深入深渊,不是吗?
但是封晚搬进来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纪丛风一句话都不跟她说,即使在丛家看到封晚也当没有看到一样。
他总是冷着一张脸,谁都不理会。
然后他们各自离开丛家,去干自己的事。
封晚持续了很久这样只跟纪丛风见面却不说话的日子,她觉得这样不行。虽然明白纪丛风是在生她的气,但是她也不能让局面就这么僵硬下去。
得想个法子才行。
但是没想到的是,封晚的办法还没想出来,纪丛风就先受伤了。
她收到丛知延的信息疯狂赶回丛家的时候,纪丛风已经经过救治被送回了房间里,谁都不见。
封晚的心猛地一沉。
“谁都不见”这句话,只是针对封晚的。
但她不能再等下去了,即使纪丛风不愿意见她,她也忍不住想要去看看他的伤势。
纪丛风最近被老头子派着处理反扑的王老五,谁曾想王老五带着自己的人给纪丛风打了个措手不及,肩膀上被砍了一刀,留下的伤口几乎深可见骨。
他伤得很严重,所以整个人的意识也跟着一顿模糊。
丛知延敲响封晚的房门时已经是深夜,彼时丛尧早已遵循着自己的生物钟沉沉睡去,而纪丛风也因为打了麻药而昏睡着。
整个丛家庄园安静了下来。
丛知延敲了敲门,“我进来了。”
“进。”
“他怎么样了?”封晚迫不及待地问着。
“不好。”丛知延摇摇头,“小白兔,我哥很不好。”
“那一刀砍得很深,差点就止不住血了。”
封晚怔住,一颗心沉到底,浓重的恐惧几乎席卷她的理智。
原来这就是纪丛风一身伤痕的来源,原来这就是他的日常生活。
时时刻刻要为丛尧清除障碍,时时刻刻要面临被伤害的风险,而丛尧却根本不在意他的生死。
“你父亲,对他完全没有一点怜惜吗?”封晚不解,“儿子对他来说只是工具、只是一口杀人的好刀是吗?”
丛知延沉默了片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封晚说的那些话,都应该是肯定句。
“但是有一个好消息。”丛知延说,“想去见我哥吗?”
封晚愣了一下,很快地点了点头。
“好,小爷我带你去看。”
“我哥睡得很好。”丛知延一边走一边低眸看着身边的封晚,想用语言让她放轻松,“别担心,他现在状况很稳定。”
“小白兔,你说是不是因为你在丛家,所以我哥睡觉也变得安稳了?”
封晚只觉得嗓子被堵住了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片刻后,她艰涩的声音响了起来。
“阿延,抱歉。”
“嗯?”丛知延不解。
“我们两个的事,连累你了。”封晚说。
若不是丛尧想把封晚骗进丛家,丛知延就不必背负这么一桩婚约。
这个婚约,对于谁来说都不好受,都是枷锁。
“说的什么话。”丛知延的声音哑了几分,带着几分少年故作不爽的情绪,“要说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