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袖撸了半截上去,整个人看起来蛮横残忍,却骄矜尊贵。
“我管你有没有做!”
纪丛风冷笑一声道,手一抬,黑洞洞的枪口便直指瘫坐在地上的和真平翼。
“你差点要了封晚的命,那我就拿你的一条胳膊一条腿。”
“很公平!”
没等和真平翼开口,纪丛风扣下扳机,“砰砰”两枪准确地打在了他的右臂和右腿上!
“啊——!”和真平翼痛呼一声,倒在地上不知道先捂腿还是手臂,“封晚、封晚?!”
“她不就是一个高中生!”
“女人不是男人的附庸吗?不是男人的玩物吗?”
“我不过是动了你的玩具,你有什么必要替丛家和我们和真家反目?!”
在J国,女人的地位和男人的地位根本不能相比,那里是一个完完全全的父权制社会。妇女在那里完全没有地位,你是谁,要看你的夫家是谁。
所以封晚是谁,也只需要看她背后的男人是谁。
她那么一个小高中生怎么可能有夫家?
和真平翼死也没想到纪丛风会豁下一切来对他动手,只为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看来不疼。”纪丛风淡淡说,“还能喊得出来。”
“小黑,给和真先生加点料。”
“让他好好记住今天,记住什么人能动,什么人,是他这辈子都动不得的!”
“是,先生!”
围了一整个圈的黑翼特工终于来了活干,迅速围了上去。
纪丛风从人群中脱身,站在远处。冷眸看着被黑翼特工围起来下死手的和真平翼,眸光浅淡,压下了沉沉的情绪。
这一切都是他主导的,萦绕在他周身的冷意和出尘却替他营造了一道天然屏障。
好像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封城处理了,宁佳怡处理了。最后一个和真平翼,也废了一条手臂一条腿。
当初对封晚下手的那群人,他一个没留。
天气骤变,雨水一滴滴落下,而后慢慢变大。
雨幕连成一片,落在地上激起了淡淡的灰尘,复又被雨水重重拍在地面。细碎的沙土混在一起,融成了泥泞的地面。
纪丛风深眸凛然,挺拔的身姿在风中站立。
一身黑衣黑裤迅速被雨水打湿,利落的短发上有雨水从发梢滴下。
雨越下越大,和真平翼的惨叫声融入了雨声,渐渐归为虚无。
纪丛风看着雨中茫然的一点,微微垂了眸。
三个人,三杯酒,致命的三点。
如今已经全部被他处理完全。
还有什么理由能继续留在华国吗?没有了。
纪丛风忽然低眸,盯着泥泞的地面淡淡笑了声,而后长腿迈开,驾驶着银色的跑车破空驶离,一马当先犹如一道银色的电光。
·
深水园。
纪丛风形单影只回到了深水园,衣服从上到下都完全湿透。
冰冰凉凉的贴在身上,异常难受。他从内到外没有一件干净衣服,整个人站在深水园别墅的客厅里发呆,像一个行走的加湿器。
深水园里本来就没有人住,现在也不会有人。
失去了封晚的深水园,好像只是一幢空荡荡的房产。
他的深眸停留在沙发上,封晚做题时总爱坐在沙发和茶几之间的地毯上,盘着腿皱着眉,那支笔会在手里转两圈,然后“啪嗒”一声掉在茶几上,抬眸对上纪丛风淡淡的眼神。
而后小丫头便会笑着讨饶,复而低头继续做题。
有时候不想做题,她就会窝在沙发上,窝在纪丛风怀里撒娇。
纪丛风看着看着忽然笑了一下,向着沙发的方向伸出手去,泡影在一瞬间消失。
他愣了一下,忽然意识到这一切都只是过往的留存。
而封晚,再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先生?!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收拾完家里的李妈走到客厅里,看见纪丛风的样子愣了一瞬,而后快步跑来。
李妈伸手就要接纪丛风湿哒哒的外套,然后忙不迭催着纪丛风上楼。
“先生,快上楼换件衣服,洗个澡!小心着凉!”她叮嘱完便急匆匆地跑向厨房,为纪丛风准备驱寒的汤药。
纪丛风机械地点点头,迈着步子往楼上走。
浴室门重重关上,花洒倾泻着热水,冲着纪丛风兜头浇下。
他现在没有任何理由待在她的身边了,脑海里是封晚那一夜平静的双眼,脸上带着浅淡的笑容。
她虽然在笑着,但是纪丛风知道她的勉强。
封晚,你主动跟我说分手的时候,心里有没有一瞬是恨我的?
·
纪丛风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昏昏沉沉入睡的,只知道有知觉的时候,耳边响起了李妈的声音。
“怎么会忽然烧得这么厉害?”
“先生,要先起来喝点药吗?这么睡下去要出事的。”
“起来喝点退烧药,去医院看看吧!”
纪丛风在睡梦中皱着眉,艰难地抬手挥了挥。
李妈今晚怎么这么聒噪?
纪丛风勉强睁开了眼睛,撑着自己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