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丛家发现了她得知了一切,那支杀手分队动手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她不能害了封家的所有人。
但是她怎么可能不为所动呢?
那是追杀令,是不论生死的追杀令!只差一点,她就没有机会在巷子里把十五救下来了。
初次见面时十五身上的血迹,在封家疗伤时光是养伤就花了三个月还要久,现在纪丛风身上一定全是伤痕。还有直到走之前都没能恢复的声音……
竟全都来自丛尧,来自纪丛风的亲生父亲。
“封晚。”
“封晚。”
封晚差点陷入魔怔,人被纪丛风搂进怀里后微微颤抖着。
纪丛风略带安抚地唤着她的名字,这才缓过了神。
“我在,我在。”
“别害怕。”纪丛风说。
“你在我就不害怕。”
纪丛风带着浓重安抚意味的话语让封晚没忍住红了眼睛,说出来的话也带了哭腔。
纪丛风没有问她为什么忽然变成了这样,只是把封晚紧紧抱在怀里,一双深眸垂着没有焦点地看着别的地方。
或许心知肚明,或许无能为力。
“好。”封晚听到纪丛风低低地应了一声,“我在呢,一直都在。”
许家家宴进行到后半部分,宾客喝酒喝得意兴阑珊。
除了舞池里还在跳舞的几个人以外,其余人都在各自划定的地方,或走动社交,或喝酒吵闹修生养息。
封晚终于平静了下来,好在封家这块地方最为隐秘,没有多少人注意到她的情绪。
封晚眨了眨眼看向纪丛风,眼眶里的雾气蒸发进虚无。
“十五,要不要跟我跳支舞?”
舞池中央忽然多了几个人,是封家的。
封然邀请了盛意,封晚邀请了纪丛风。四个人站在舞池中央的时候,许家宴会厅里所有的视线都被吸引。
音乐缓缓流淌,先是平缓的音阶起步,往后愈发激烈,像是情人痴缠,又像是临死前的抵死纠缠。
纪丛风的大手放在封晚纤细的腰肢上,二人配合默契,舞步稳健。
男人身材精壮身高颀长,在人群中是最为醒目的存在,女孩身姿绰约脸蛋完美,二人的搭配比刚刚和云空辞的搭配更甚。
封晚眼眶很红,不知是酒意正浓还是别的原因。
纪丛风蹙着眉看她,深眸里多的是担忧,还有一闪而过的恨意。
“封晚,在为什么哭?”纪丛风轻声问道,声音里有着不易发觉的颤抖。
“十五…是不是很疼?我没能救下你来的每一次里。”
“不疼,所以你不要哭。”纪丛风声音生硬了几分。
封晚摇摇头,而后垂下双眸说:“我忍不住。”
“一想到你受了那么多苦,我就忍不住。”
“十五,你等等我,我救你出来,好不好?”
“我知道这一路没那么容易,但是我不想说放弃。我等了两年才把你等回来,不想就这么认输。”封晚声音缓缓,带着沙哑的低沉。
纪丛风垂眸看着小丫头眼底的坚定,握着她腰的手又收紧了些。
他开不了口让封晚跟他共担风险,但他也开不了口让她远离他。
封晚说他是她等了两年才回来的人,对于他来说又何尝不是。七百多个日夜里未曾停歇的思念,终究支撑着他回到A市。放弃不甘心,那就抱着必死之心面对未来。
反正结果再差,不过赔上他一条命。
“好。”纪丛风听见自己说。
许家二楼,某个亮着灯的透明玻璃前,一双眼睛正死死盯着舞池里跳舞的两个人。
和真平翼单手支着头坐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个人,唇边勾起的笑意残忍,一双眼镜闪动着贪婪的杀意。
明明他也救了她,怎么反倒一点消息都收不到。
若不是他和真平翼,封晚那个高中生早就死在哪儿了也不一定。
他是那么好被糊弄的吗?他是那么容易被甩开的人吗?
封晚,纪丛风,也太过小看了他!
许家家宴结束,从年初延伸至年中的A市春日宴终于落下帷幕。
所有暗潮涌动上的幕布都被揭开,短时间内A市各路势力涌动,很多事情开始变得不受控制。
封远启住院了。
这个消息短时间内冲上了热搜,各大平台和卫视铺天盖地发散报道着,没有一刻停歇。
封氏股价呈俯冲式疯狂下跌,封然被困在封氏一时难以脱身。
封晚忧心忡忡守在医院,黑翼和封家的人围了一整栋楼,密不透风。
“封氏董事长封远启病倒住院!封氏股价持续下跌!据悉这次入院是因为二子封城,当场心脏病发作入院!”
“封城忤逆不孝把父亲气进医院,本台将为你持续发来报道!”
“封氏动荡不宁,父子相争!昔日A市龙头企业该如何自救?”
诸如此类的报道层出不穷,像一座无形巨山重重地压在了封晚和封然的身上。
一时间A市人人自危。
“爷爷怎么样?”
“还没醒。”
封晚坐在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