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看向声音来源,许寂正风风火火地朝这边跑来,激动地要和封晚握手:“我、我叫许寂,城中许家人。”
城中许家人才辈出,有人从商、从政、从医,家族脉络庞大。
封晚弯了眼睛,伸出手握上许寂的:“封晚,刚刚我们认识过了。”
“对对对!封小姐,你的成人礼上我就见过你了,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美的人!”许寂连连点头,用词极尽夸张。
“谢谢。”封晚被许寂逗得合不拢嘴,“你的技术很好。”
“跟您比岂不是小巫见大巫!”
被两个人当作空气的纪丛风有几分不爽,低眸看向两个人交握的手,想看看这两个人准备什么时候分开。
等了两秒钟也没见封晚动,纪二少爷干脆直接自己动手,握上了许寂的手,强行从中把两个人分开,然后不着痕迹地推着许寂远离了几分。
“这位是……”许寂迷茫。
封晚正要开口解释,却听见纪丛风自己开了口:“纪家,纪丛风。”
赛场一阵哗然。
封晚看过去,发现很多人表面上在各自交谈,实际上耳朵立起来都在听这边的动静。一听到眼前的男人是纪家的二公子纪丛风,便不可避免地骚动了起来。
那些目光里,有艳羡、有震惊,也有鄙夷不屑。
“你们就是鬼迷心窍,他就是个纨绔子弟,空有一副皮囊,不知道在颅内高潮什么!谁跟这种人搭上谁倒霉!”
这群人一个个都是A市富贵子弟,推搡着自己的女伴离开这边,说起闲话来一个都不含糊。在场上的嘈嘈杂杂中,封晚准确地捕捉到了这句话。
掀起眼皮看眼前的纪丛风,大少爷面上毫无变化,倒是封晚先蹙起了眉尖。
下意识伸手去把纪丛风拉了过来,然后看向许寂:“许三少,下次再聊,我们先走了。”
许寂一脸茫然目送两个人离开了场地。
车平稳地行驶在公路上,两侧倒退的是山间秀丽的自然景观,封晚却没有心思欣赏,一双眼睛垂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开上了宽阔的回城公路,封晚的手机铃声响起,这才打破了车里的宁静。
“嗯,哥。”
“很快就回去了,在路上。”
纪丛风边开车边侧目看了一眼封晚,只见小丫头没有什么情绪,兴致不高地回复着电话那头封然的质问。
“回去跟你说。”
三句话结束了战争,车里再度陷入了沉默。
几秒种后,封晚的嗓子哑了几分,率先打破了沉默:“在学校里的时候还一副好脾气的样子,愿意对我笑笑,怎么现在装都不装了?纪二少,哪一面才是真的你?”
纪丛风听到声音便看向封晚,随后注视着眼前的宽阔大道,车速降低。
“不知道。”
斟酌了很久,纪丛风得出这样的一个结论,他人生中的大部分时光都是带着面具过的,真实的他是什么样子早就忘了。
现实需要他是什么样子,那他就是什么样子。
“那么多人当着你的面说你纨绔子弟,心里也没有一点点不好受吗?”封晚低低地自嘲一笑,而后又问。
“没有。”纪丛风的声线清冷,带着低沉的磁性,在夜里的大道上有一种别样的蛊惑意味,“自己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就不会被别人的言论影响。”
“那你是什么样的人?”封晚紧接着问,几乎是赶着纪丛风的话蹦出来的。
察觉到自己有点着急,封晚看向开车的纪丛风。
夜晚灯光并不通明,大路上路灯高远,照不清人的轮廓。纪丛风一半脸隐在阴影里,一半被微弱的橘色光照着,随着路灯的变化或明或暗。
“封晚。”纪丛风叫了一声封晚的名字,第一次,以这种形式叫出了她的名字,“我没有那么脆弱,别人说的话还不值得被我放在心上。”
封晚愣住,既是被那声“封晚”,又是被他的后半句话怔忡。
他原来知道她为什么不高兴。
“我虽然很讨厌你白天说话的方式,当然,我指的是你在走廊说的那些。”
例如“乞丐”一类的字眼。
封晚又垂了眸,在夜色的掩映中一吐为快,“但是纪二少,你人还不错。”
“嗯。”纪丛风低低地应了一声,唇边微微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车子逼近封家庄园,封晚双手攥着书包带子,下车前看向了纪丛风,语速快了点:“你在赛场说的带我去玩,还做数吗?”
纪丛风转眸看她,封晚站在那里,车门打开,车外的灯光照了进来,照得她一双眼睛亮着光,眼底是灯火惶惶,面上带着期待和紧张。
“做数。”纪丛风回道。
封家庄园大门敞开,少女笑得开心,转身没入了夜色。
纪丛风凝着封晚的背影直至她消失在视线范围内,眼神扫过眼前这座庞大的庄园,片刻后驱车离开,扬起细碎的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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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昨晚被封然捅破封晚逃课去跟纪丛风玩这件事,封晚整个晚上手机都处于被轰炸状态。
盛意和江景轮番电话伺候,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