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虽然没有了奴隶,都成了平民,但仵作同样是被人所轻贱的职业,而且往往是由殡葬人士兼任,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算是临时工。一直到明朝的时候才成为官府内的一个正式职位,等于由临时工转为了合同工。一直到雍正时期,才由合同工提为了正式编制,算是正儿八经的公务员了,后代还可以正常参加科考。】 【这时候在宋慈的年代,仵作还是临时工,和伶人、□□化为一个范畴,都属于不入流的行当。就连结亲,普通人家都不愿意选择他们。】 ...... 吴家。 吴母一拍大腿,顿时觉得找到了知音:“可不就是这样!” 像他们家现在就正愁着找媳妇呢。 其实吴家不穷,殡葬行业的收入挺高的,还经常有来自于官府给的佣金,虽然是临时工吧,但在县衙也有几分人脉,能够说得上几句话。 吴母本来想给小吴仵作找个县城里的姑娘,不说家境有多好,但最起码家世清白,性格好。但做官媒的那老婆子根本不搭话,吴母也就知道了这是人家看不上他们。 去乡下其实好找的,但真要走到这一步,吴母却又有些不爽。 说来说去,都是因为自家的职业还是有些不体面。 老吴道:“都和你说别折腾了,这乡下的人家其实也不差,实在不行就去乡下找呗。” 吴母嘟囔道:“那也只好这样了。” 她看向天幕,羡慕的啧啧两声:“你说后世的那些仵作怎么就活得那么气派?” 老吴头呵呵两声:“别瞅了,那是法医,区别可大着呢,和咱们啊都已经不算一个行当了。” 话虽如此,心里也不是不羡慕。 人家的后代可以堂而皇之的参加科举,还算是公务员——老吴头虽然没太懂公务员这个词的含义,但也听得出来这是个好词儿! 要是咱们大宋的仵作也能这样......算了算了,不敢想,不敢想。 ...... 【因此,身为官宦子弟、位居高官的宋慈,能够自己去干仵作的活儿,甚至出了一本几乎全部都是讲仵作技术的书,是非常非常难得的。】 【他的一些举动在当时来看应该很惊世骇俗。】 【儒家说“非礼勿视”,但宋慈强调,遇到女尸的时候一定要全身上下都检查仔细,包括隐秘部位。】 战战兢兢的县尉和仵作领着宋慈来到后衙的停尸房。 一具被蒙着白布的女尸躺在案桌之上。 宋慈一边翻看着案卷一边问:“全身上下都检查过了吗?” 仵作咽了口唾沫,回答道:“都......都检查过了。” 宋慈抬起头,又问:“所有的地方都检查过了?” 仵作苦着脸:“大,大人,这死者是一女子,非,非礼勿视,有几个地方小的就没有检查。” 事实上,他只是匆匆的扫 你看到的内容中间可能有缺失,请退出>阅读模式,或者刷新页面试试。 视了一遍就写了卷宗。 宋慈冷眼盯了他几秒,盯得他腿发软,这才道:“任何人只要进了这个地方,就没有了性别上的差异,都只是死者、受害者、尸体。如果有人正好在你没有检查的部位插刀入腹内,造成了她的死亡,却被你敷衍而过,你该当何罪?!” 仵作满头大汗,连忙跪了下来。 宋慈收回眼神,对县尉道:“找衙役把这具女尸抬到光明平稳处,我要亲自验尸。另外,你和我一起,再让衙役留在现场,以避嫌疑。” 县尉擦了把汗,叫来几名衙役把女尸和案桌都抬到了院内的平地。 宋慈亲自验尸。 县尉掩鼻,本想要偷偷的躲在远一点的地方,却被宋慈叫到了近处,只能讪讪的将袖子放下。 “断案一事,事必躬亲。你掌管一县刑狱,若连验尸都做不到监督和查证,那要你何用?”宋慈淡淡道,又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这是香油,抹一点在人中部位,可以减轻一点气味。” 县尉见他自己不抹,自己哪敢抹,战战兢兢的站到了宋慈的一侧。 仵作站在了另一侧。 宋慈一边验尸一边向仵作言明规范:“凡验妇人,不可羞避,不可令人遮蔽隐秘处。所有孔窍都应该细验。若是心中有忌讳,可搬到光明处,让大家都看到,以避嫌疑。”1 刚说完,他就从女子□□抽出一根长长的细针。 针尖在阳光底下泛着青色,显然是淬了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