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军淡淡笑着站在大厅里等着领了东西从里面出来的唐兆年。
唐兆年看见他,一句话没说,上来直接抱住了他,好久才松开了他说:“谢谢。你真是太神了,竟然这么快就为我洗清了嫌疑。”
李文军拍了拍他的背:“找个朋友帮了点忙而已,你没事就好。”
其实重生前,在港城,唐兆年也不止一次帮他,所以他只是在还那份情谊。
唐兆年眼眶发红:“真是患难见真情。陶光明那臭小子,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李文军笑:“别怪他。我为了保密,谁都没说。让他守在家里等电话,我让她告诉季青烟,我们两喝醉了,你没法给她打电话。”
唐兆年点了点头,看了一下手表,立刻说:“丢,已经都到早上了,赶紧找个电话去。不然季青烟肯定要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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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军拉着唐兆年回到宾馆。
他住的是国营宾馆,还是安全很多。
李文军去敲房间的门。
陶光明一边开门一边骂骂咧咧:“你死哪儿去了,急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也被抓了。你好歹也打个电话回来……”
然后声音被他掐灭在了喉咙里。
他惊讶得微微张嘴瞪着跟在李文军身后的唐兆年。
李文军被他那表情逗得笑出鹅叫声。
唐兆年笑骂:“你是看见鬼了吗?吓成这样。”
他侧身从陶光明身边进去,径直朝电话走过去,拨通了季青烟的电话,装出宿醉的样子,含糊地说:“喂,是我。”
季青烟其实提心吊胆了一夜,其实她不怎么相信陶光明的说辞。
因为陶光明跟她说的时候,紧张到声音都在微微发抖。而且李文军上次被绑架的时候,也是用的这个借口。
现在听见唐兆年的声音,她松了一口气:“你醒了就好。”
唐兆年劫后余生,千言万语却不能说出口,憋了半天说:“我明天跟李文军他们一起回来。”
季青烟说:“嗯,你也是,快四十的人了,喝酒也不悠着点,怎么能跟他们两个年轻人斗酒呢。回来我要好好说陶光明和李文军几句,你喝酒他们也不拦着点。”
陶光明一听立刻苦了脸。
唐兆年本来心情挺复杂的,回头看陶光明愁眉苦脸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说:“别了。跟两个孩子置什么气。再说是我带酒来给他们喝,就说话说得高兴,一下就喝多了。男人嘛,酒逢知己千杯少。”
季青烟静了静:“嗯,好吧,这一次就算了,以后别这么喝了。”
两个晚辈在一旁,唐兆年也不好跟季青烟说什么体己的话,又说了几句就匆匆挂了。
陶光明问唐兆年:“你是怎么出来的?这么快的?”
唐兆年反手用大拇指指了指他身后的李文军说:“问他。”
李文军没回答。
结果两个人一看,李文军已经坐在沙发上睡着了。
想来他也是为了救唐兆年,一晚上没睡。
两个人立刻再不说话,各自找了个地方,坐下来补觉。
其实他们两个,一个在拘留所着急,一个在房间里担心也都没怎么睡。
所以坐下来,很快也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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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架唐兆年,并杀死三个同伙的罪犯,被法院审理后依法判决死刑。
虽然他指证孔立仁买凶,却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
公安局认为这个罪犯可能只是狗急跳墙,乱咬人。毕竟人到了绝境,什么谎言都敢说。所以他们最后也没有追究孔立仁的责任。
李文军提醒公安,打电话来提供线索说池塘里还有证据的人,应该也是同伙。
然后公安就把季青韬叫来询问了。
季青韬说他是瞎猜的。
虽然最后公安只能把他放了。
可是季青韬也被着实吓了一跳,没想到本来要暗算唐兆年的,结果差一点把自己绕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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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军对季青韬用唐兆年来要挟他的事情只字不提。
反正季青韬也没有再打电话来。
李文军只是在离开穗城的时候,专门去办公室对姜长航表达了感谢。
姜长航说他没有做什么,不过李文军帮公安抓住了要犯,倒是要好好嘉奖。
李文军越发觉得姜长航这个人能深交。
当时那种情况,其实姜长航很容易就能打听出唐兆年和他的关系。
那时候他不管提什么要求,李文军都只能答应。
可是他一个字都没有提,明摆着不肯乘人之危。
现在把事情办成了,他也不邀功,是个坦坦荡荡的真君子。
李文军重生前四十年里也就遇见过两三个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