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厂长一听,又仔细打量了一下李文军:“想来想去,咱们这个小县城,也就一个人能有这本事了,你不会就是那个可以生产对讲机的‘文军电子厂’的厂长李文军吧。”
李文军笑了笑:“是我。您过奖了。”
卢厂长说:“幸会幸会。真想不到李文军同志这么年轻,还这么帅气。”
陶光明听这句话都听得耳朵起老茧了,暗暗冲李文军翻了个嫌弃的白眼,掏了掏耳朵。
李文军哭笑不得,对卢厂长说:“五年之内,我可能要开汽车生产厂,到时候想请卢厂长来做技术指导。卢厂长一定要赏光。”
卢厂长一愣,不知道怎么回答了:现在能开汽车的人都没几个,还生产汽车…….汽车这么大,这么复杂的东西,又不是个小小对讲机和家具,是说生产就能生产的?可是李文军是陶光明带来的人,他又不好直接回绝,驳了陶光明的面子。
陶光明干笑了一声:“你别理他,他就这样。一天满嘴跑马。前一阵子,他还跟我说要把咱们县城的那条河给买下来。”
卢厂长失笑出声:“行行行,年轻人有志向是好事。反正还有五年,时间还长,到时候你真建了汽车厂,再来找我。”
李文军知道他们不信,只是没有直接回绝他,笑了笑,便没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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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厂长叫人给李文军加满了油,说:“就按照给陶光明的价格给你,一毛钱一公斤。今天加了六块钱。以后你有需要就来,汽油票可以有的时候再补给我。没有就算了。”
李文军算了算:一毛钱相当于四十年后的三十多块钱,一公斤大概是一点二升。都说后来的十块钱一升的汽油贵,其实算一算,这会儿的汽油也不便宜。
不过这个价格已经大大低于李文军的意料了。
李文军忙跟卢厂长握手:“真是太谢谢您了。解决了我的一个大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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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车陶光明望着李文军笑。
李文军说:“是,谢谢你。我是真忘了。只有你对我最好了,最够哥们。”
陶光明点头:“你知道就好。”
两个人又开着车回到办公室。
李文军一看时间,都十一点半了,问:“你要不要跟季团长吃饭。”
陶光明摇头:“不用,她今天下乡慰问演出去了。”
李文军看他好像有话说,笑:“有话就说,在我这里,你还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你早上就想说了,我要离开几天,你这会儿不说,就要等三天了。”
陶光明梗着脖子:“什么什么,什么难以启齿。我只是想这事太小,值不值得说。”
李文军说:“你既然想跟我说,那就不是小事了。说吧。反正我都在这里了。”
陶光明想了想,说:“诶,你说怪不怪,自从我们两个说好了婚事之后,我反而没有那么想时时刻刻见到她了,就好像失去兴趣了,还有点害怕和后悔。你跟顾老师也会这样吗?”
李文军摇头:“没有。”
陶光明有些失落:“是吧,我就觉得我这种感觉不正常。”
李文军眨了眨眼:“因为我跟顾展颜,是先结婚,再谈恋爱。所以我们现在还在热恋期,不存在这个问题。”
陶光明一愣,才又嘀咕:“卧槽,我忘了你是个变态了,跟别人的过程不一样。别人都是先谈恋爱然后结婚再上床。你是完全反过来。”
李文军叹气:“可不是嘛,不过这样有这样的好处,我们的感情越来越好,完全不会厌倦对方。”
陶光明抿嘴:“我特么就不该跟你讲,你压根就不会安慰我,只会笑我。”
李文军见他恼了,又笑:“好了,不逗你了。婚姻是人生的大事。结婚前和结婚后,人的生活变化太大了。所以不管是谁都会害怕的。再说,你现在跟季团长算是定下来了,所以没有之前的患得患失,紧张无措,就好像对她没有那么在意了一样。其实不是你不喜欢了。而是从汹涌大海变成了细水长流。你们可是要在一起过一辈子的。天天这么汹涌激荡,心脏和身体也受不了啊。对吧。”
陶光明沉思了一下:“也是。”
李文军说:“你说说,你还想不想她给你个漂亮的女儿。”
陶光明点头:“想。”
李文军:“那不就对了。这世上那么多女人,没见你想跟别人生孩子。”
陶光明傻笑:“嘿嘿,也是。”
他一拍座椅的扶手:“好,说正事。”
他转身打开保险柜,拿了两块雕好的小摆件出来放在桌上,冲它们抬了抬下巴:“就这两个。”
这两个都比巴掌小一点,比较薄,成色也属于中等。
李文军挨个拿起来看了看。他记得这两块,是他去市里之前给陶光明的,若是拿出去卖。好一点那个也就值三百,小的那个也就值个两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