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晓翠站在那,拳头攥得死紧,表情极其难看。
说什么让她筹办酒会……看这死老头恶心的嘴脸,连装都懒得装,摆明就是在利用她!
就为了一个江以宁!
她忍了又忍,好不容易咽下那口气,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好的。”
凤老爷子赞许地笑了下,随即,抬手一挥,道:
“快去忙吧。”
马晓翠气得心脏闷痛,不敢再待下去,愤而转身离开。
踩出来的脚步声响得震天。
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凤老爷子仿佛听不见,慢慢悠悠地端起古董骨瓷杯,轻抿了口,
“砰”楼上传来一巨大的关门声。
凤老爷子轻嗤,放下杯子,侧脸看向站在身侧伺候的管家。
“东西可以开始准备了。”
管家闻言,迟疑地弯下腰身,一脸欲言又止。
凤老爷子“嗯?”了一声,表示问话。
再三思量后,管家还是开了口:
“老爷,当初小姐……”
凤老爷子神色难得出现一瞬的恍然,想起什么遗憾一般长长地叹了口气。
“当初要是知道,我一定不会让她这么做。”
“那丫头就是死心眼,做事又冲动,也不先跟我们商量一下,就做了那种蠢安排……”
管家眼带
司忧愁。
“老爷,我倒不是担心那养女……”
就算是上一回,素依小姐也不是直接输给那养女,而是败在她心心念念的男人手上。
不,不对。
不仅是暮沉,还有向家、闻家、祁家、苏家的小子都掺了一脚。
本来单单一个暮家,凤家就很吃力,再添上这几家,才逼得素依小姐无法在华国待下去。
远走他乡。
客死异乡。
素依小姐是这五家联手害死的。
也因为素依小姐的冲动被拿捏住把柄,凤家失去主动权,最终凤家的所有不甘唯有独自吞下。
后面的话没有直接说出来,但凤老爷子很自然顺着他的话,陷入思绪之中,而后,缓缓靠到椅背上,闭上眼睛,脸色不太好看。
管家不敢再说,微微后退半步,半垂下头。
片刻,凤老爷子睁开双眼,眸底闪过一抹算法的精光,
“老林啊,这次不一样了,你放心吧,我有分寸。”
管家看了侍奉多年的老雇主,迟疑道:
“那……您看,到时不如,把那几小子拦在外面?”
凤老爷子当即失笑。
“那几个无法无天的臭小子,是你想拦就能拦得住的?何况,你这么一拦,只会让他们更想闯进来。”
没事
用得着把人拦下么?
分明就是想做什么,怕他们碍事才会拦人。
这么简单的道理,那几个小子大概连思考都不需要就能反应过来。
管家道:
“眼下四九城里,谁不知道凤家和暮家在西京郊打擂台?把人拦下不也很正掌……”
凤老爷子掀起眼皮,瞅了老管家一眼。
“商场里只有暂时的对手,没有永远的敌人,这么一拦,咱就算彻底撕破破脸了。”
说着,他低笑了声,又道:
“不过,老林你说得对,我不会让人进来妨碍我的。”
管家秒懂。
提前在别的地方给那几家送点麻烦过去,让他们没空过来就行。
“果然还是老爷子有办法!”
老爷子阅历到底比素依小姐广得多,能想到地方也更多。
再加上这次酒会是由马晓翠来当主导,有什么事儿,把她推出去便是。
“那老爷,我就先去做准备了。”
凤老爷子颔首。
待得力的老管家离开,凤老爷子敛起脸上那抹浅淡的笑,神色再次阴沉下来。
话虽如此,这次他还是有些急进的。
本来酒会的目标应该牢牢锁在罗期夫人身上才对,而江家养女只是诱饵的工具,过来走个过场,把他的目标引过来
就足够。
他不应该把重心分散。
但……
想到老严传回来的信息,心情不由地烦躁。
这两年,暮家那小子还真是处处与他凤家针锋相对,但凡他凤家想要的东西,那小子都喜欢掺一脚!
本以为可以慢慢来,结果又因为那小子的一系列操作,逼得他不得不一而再地修改计划。
难不成,那小子真要娶江家养女不成?
暮永山也放任他胡来!
越想越头痛。
凤老爷子半倚半靠,最尽让自己放松下来。
再忍忍。
拿下西京郊后,他就教那小子好好做人,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
上了楼,马晓翠将房间里的东西砸了干净。
入目之处皆是一片狼藉,这才堪堪发泄掉一些积压的怨气。
她气喘吁吁,在唯一干净的床沿坐下来。
几个深呼吸之后,人便冷静了不少。
半晌,才拿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
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