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花裕姬没动,只是看着他皱了皱眉:“什么事?”
“时间到了,唔,我想想,花御现在应该安排好了?无奈才出此下策嘛……毕竟我可不敢赌柚花愿不愿意让他复活,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柚花的一念之间,一点都不好啊。”
羂索站起来,伸手想搭她的肩,斩击掠过,一道血线出现在他的小臂,鲜红的血液飙出来,渗进脚下的沙砾。
“嘶……”
羂索捂住断臂,调笑道:“怎么脾气还这样……还以为养了孩子多多少少会有些母性的光辉呢。”
柚花裕姬揣着手挑眉看他:“你怕我不想让悠仁正式成为宿傩的容器?为什么?”
她是真的在疑惑。
为什么认为她会不舍亦或是产生其他的情绪阻碍他的计划呢?为什么会这样想?这不是一开始就知道的事情么?
羂索看着她的眼睛,笑意越来越浓厚,却装模作样叹了口气。
“这么冷血可不好啊,养了十年总得有些感情吧。该说不愧是你吗……”
加茂岑章足够英俊潇洒,面容棱角分明,剑眉星目,单是这张脸和五条悟相比也不遑多让。抱着某种隐秘的心思,尽管这具肉/体没有术式,并且是加茂家不受待见的旁支,羂索还是选择了他。再加上羂索曾经是贺茂家的贵公子,一举一动风度翩翩,千年来陶冶的书卷气让这具原本好看的皮囊更具超脱气质,眉眼含情又添几分妩媚,此时抬着一双凤眼看她,竟透出几分温柔。
“就算是为了让我更加安心吧……”他低声呢喃,断臂已然修复,他不怕死地再次靠近她,“真的吓我一跳……柚花给我造成了很多麻烦呢。”
五条悟整天跟着夏油杰,再眼馋他的身体,他都找不到机会给夏油杰下套;在总监会的人也被收拾了个七七八八,如果不是他收网及时估计目前已经被完全拔掉了;最无奈的就是暴露了姓名,毕竟名字是最短的咒,他是受了“羂索”这个咒所束缚的人。
不可理喻的男人,她给他造成了麻烦?
柚花裕姬嗤笑一声,咒力瞬间爆发,将羂索牢牢按在了地上。
羂索早有防备,可还是被她的咒力结结实实掀翻在地。
……不是说她的状态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差吗?
柚花裕姬的脚慢慢碾上他的胸膛,垂着眼居高临下地看他:“贱种,谁允许你这么跟我说话的?”
羂索只感觉胸口剧痛,就这一下,估计肋骨全被干碎了。嗓子充满腥甜,嘴角不断冒出血沫,他侧着头吐出一口血,突然笑起来。
“好久没受过伤了,真是怀念啊。”
漏壶的脑袋不断冒出白雾,看起来像是cpu烧冒泡了,他咔咔地转头,无声地问真人现在该怎么办。
毕竟他们中间最聪明的就是新加入的伙伴真人了。
真人从海里跳出来,甩着辫子跑到漏壶身边,自以为很小声地锐评:“不用帮他忙了吧,他可能就是小说里面说的那种抖/m,被打还很享受的样子……不过贱种是他的名字还是外号呀?”
漏壶也自以为很小声地附和他:“说的也是,人类有句话叫做‘人不可貌相’,我到今天才明白它的意思,看来我离真正的人类还有一段距离呢!”
陀艮上下抖动着长满触须的脑袋:“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真人说得对!漏壶真有文化!
不知为何,柚花裕姬突然感到一阵恶寒,她挪开脚,自顾自走到躺椅上躺下。
“这是那个丑东西的领域?”她语气充满不耐,“我不喜欢太阳,把它给我换掉。”
换太阳?什么无礼的霸总式发言?真人张开嘴巴,好有趣的人呀,跟其他人都不一样诶。
陀艮只觉得天都要塌了:“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什么?你说谁是丑东西?你才是——
漏壶眼疾手快地踹他一脚,直直把他从沙滩这边踹到了海的那边。
“柚花大人!他说他十分仰慕您的风采,想要成为您的仆从——”
柚花裕姬一道斩击就把他的脑袋削了下来,令人惊讶的是,斩击掠过漏壶之后仍未收势,而是沿途斩断无数椰树,径直落在陀艮眼前。
刚刚站起的陀艮看着面前深不见底的裂缝,惊恐地倒在地上:“呜呜呜呜呜呜噗噗噗噗噗噗!”花御妈妈快来救我!
漏壶顾不上愤怒,他的脑袋跳起来看了陀艮一眼,发现他没有受伤,这才略带着防备滚到海里。可是脑袋怎么也藏不住,因为它周围的水都冒起了泡泡,看起来非常明显。
“脾气真差。”羂索嘟囔,“还真是没有一点母亲的感觉啊……”
柚花裕姬头也不回,又扔出一道斩击,被羂索避开:“你当妈当上瘾了?”
一想到这个她就犯恶心。
羂索笑了一下:“啊,是在说悠仁吗?还得多谢你关照犬子啊。”
你大爷的。
柚花裕姬黑着脸飞速靠近他,轻而易举地掐住他的脖子:“我不介意你去死,要知道,你没有那么重要。”
他在她的计划里不重要吗?
羂索看见她血红双眸里暗藏的怒火,将心中那一点不平抹去:“不是说不在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