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级别的最佳二传手也不能甫一升学就在决赛上场。
排球毕竟是团体运动,不是一个人强就一定能上的啊。
不像电影,可以一个人揽下所有事,只要不嫌累。
……饭纲他,不会不甘心吗?
“不会啊。为什么这么问?”
市来一华掐头去尾的疑问照例被饭纲掌相当好脾气地接下。
“就是、本来觉得饭纲不像是那种、毕恭毕敬遵守前后辈制度的人。”
“不上场,不纯粹是因为年级低啦。磨合,磨合很重要。”饭纲掌说,“不会,为什么会这么想我?尊敬前辈也没什么不对吧?”
“饭纲、就算当了前辈,也不会仗势欺人、对后辈摆谱吧。”但是,“不会觉得委屈吗?回想起过去、碰到强势的前辈、不得不卑躬屈膝的时候。”
“卑躬屈膝”……看样子市来的国语学得挺好,就是对成语的选用依然有些夸张了。
真让饭纲掌来说,二传不一定是被教练骂得最惨的位置,但一定是压力最大的位置。
以及,和队友产生摩擦最多的位置。
低年级二传有时确实很难拒绝来自前辈的不合理的要球要求或承受指责。
但这些辛苦之处无需在此时对市来多言,
因为,饭纲掌有更为在意的事。
“怎么,市来最近碰到这种强势的前辈了吗?”
市来一华:“……”
市来一华:“没有!”
就像一向开朗的人露出忧郁的一面会让人忍不住探究背后原因一样,
素来表现得直白坦诚的人突然有所隐瞒、掩饰又掩饰得不怎么到位,不能不令饭纲上心。
不管怎么想,市来能接触到前辈的地方就只有社团了。
除了市来本人,饭纲掌并不认识映像研究会的人。
可以是可以去打听。
但既然市来已经说了没有,那就是不愿意让他知道的意思。
希望她能解决吧。如果真的遇到了问题。
饭纲掌在心里为市来祈祷。
真的快要放暑假的时候,他才发现,市来遇到的问题还没完。
“星乃你为什么要告诉他我的住址?!”
“因为那个匠前辈亲自来找我,我看他很诚恳,对市来你很上心的样子……”
“为什么要让他能找到我家来啊?!明明社团前辈就只在社团见面、学校的人就只在学校见就好了……!”
“市来你的意思是,要不是在学校,你也根本不想见到我是吗?”
“是又怎么样!问都没问过我同不同意就擅自作主的星乃一点错也没有吗?连声对不起都不说!”
“好心办坏事了我还!那你在学校不要和我说话了!”
“不说就不说!……等等、先说好,下次匠前辈再来找你你绝对不能理他!”
“不是不和我说话了吗!少管我干什么了。”
在少有人经过的过道拐角和星乃吵完架,生气的市来一个人往回走,看到饭纲掌,第一句话是却是:
“…饭纲、抱歉,我没法给你带伴手礼了。”
她平息了一下情绪,继续说:“海外项目的目的地现在改成欧洲了。”
“诶、换了个国家,市来就不打算给我带伴手礼了吗,那我真是太可怜啦。”
饭纲掌有意活跃气氛。
市来仍然闷闷不乐。
“但、那就不是我一开始想好的、要送的东西了嘛。”
果然,她的意思不是不带、而是“没法带(原定)的伴手礼了”。
解读市来语成功,饭纲掌为自己竖起大拇指。
“没关系,没关系。”他犹豫再三,终究还是问了出来,“……那个匠前辈,是映像研的前辈吗?”
“你听到啦?”市来一华反思自己,声音的确没能完全收敛住,“嗯、是部长。”
部长……找市来干什么呢?
“他去你家了吗?”
尽量让自己显得像是随口一问,饭纲掌没表现出任何犹疑和停顿。
“完全没有联络,就到家门口堵我。讨厌、讨厌。”
这种行为已经超出饭纲掌的理解范围了。
显然市来也是,她不快地重复着“讨厌”的词语。
想起同班的星乃同学说的“诚恳”“上心”,饭纲掌小心试探:“那位前辈…喜欢市来吗?”
“不知道!莫名其妙的、那个人,”可能升学压力大、拿她取乐吧,市来呼出一口气,“部活的时候,总做一些似乎对我很特殊的小动作,但部活之外,一点联系也没有。”
“来我家这件事也是!不问我、更费事地去问星乃。到了门口?又不吭声,好像就为了等我出来、看我被吓一跳的样子。”
“因为他,我都想退部了…!还好半年后他就能毕业了……”
行径确实挺奇异的。
但饭纲掌听着听着,反倒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位匠前辈就是之前困扰着市来的“问题”。
之前听市来和星乃同学都叫得那么亲密*,他还以为……
“啊、抱歉、抱怨了这么多!明明都是和饭纲无关的事。那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