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过生日的,还提了份蛋糕在门口等。
长廊下的灯光将他身影拉长。
夏仰在楼下就看见了他停的车,走上最后一节阶梯时,跳了一下,踩在他影子的肩头上。
夜晚寂静,四目相对。
段宵白T黑裤,懒洋洋地靠着栏杆睨过来。他人高挺拔,视线在看人时总是微微低垂,眉骨矜贵英气,显得睥睨又漫不经心。
夏仰走前几步,若无其事地拿出钥匙开门:“不是说了我今晚要和室友过生吗?”
段宵倚在门框那看她:“我也说了我会过来。”
“那你人过来就好了,干嘛还买蛋糕。”她刚才在海底捞那已经吃过蛋糕了。
他笑了下,坏心眼儿地问:“我人过来就行了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
夏仰别开面,打开了屋里的灯。
公寓该有的家具倒是都有,不用她过多添置。不住宿舍后,来这里最大的改变就是能自由自在地练习厨艺。
别的不说,总要学会熬粥照顾病人。
段宵是第一次来她这里,但动作看着轻车熟路的。他在小桌子那坐下后,打开了蛋糕,把蜡烛一根根插了上去。
夏仰把手机放卧室床头那充电。
再出来时,就看见蜡烛已经点上了。
“你是不是对过生日有什么执念?明明你自己过生日都不吃蛋
糕,怎么每次给我过都要买蛋糕,会发胖的……”
她嘟囔完,又认命地坐过去,撑着脸一口气把烛火吹灭。
段宵挑眉:“许愿了?”
“我刚刚和室友们吹蜡烛的时候已经许过了。”夏仰摇摇食指,“许过一个之后就不能许第二个了,太贪心会不灵的。”
想也知道,她许的愿望一定是和温云渺暑假的手术有关。
“按你这么说,我岂不是每年许的愿望都不灵?”
“你有许愿过吗?”她回想了下和他一起过的生日,“去年生日,你明明只是和陆嘉泽他们轰趴一整晚,没订蛋糕。”
一群人喝得大醉,就象征性点了个香薰,还是她帮他吹灭的蜡烛。
段宵支着脑袋,看她切蛋糕,心不在焉道:“今年许了。”
他生日过农历的元宵节,也就是说每年都是在寒假期间。但今年寒假,他俩已经掰了。
那会儿他还在意大利。
夏仰在那天也没刷到他或者陆嘉泽的动态,不自然地挠挠睫毛:“你今年是怎么过的?”
“一个人过,晚上去了海边看星星。”段宵别有深意道,“手机放在旁边,一整晚没收到生日祝福。”
“你朋友这么多,怎么可能没收到祝福……”
“你发了?”
“我——”夏仰噎住,窘红着脸小声说,“我们当时在吵架。你别翻旧账,本来就是你不好。”
段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不好啊,那现在呢?”
她嘴里咬着颗樱桃,顺嘴地问:“什么现在?”
他伸手过去,拽了拽她那颗樱桃的根蒂,等她松口,黑眸落在她被染红的唇上:“我现在好不好?”
夏仰怔怔地看他,迟疑着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门口的走廊那里,也能看到星星。”段宵突然扯开话,伸手抹了把她的脸,恶劣地笑,“你今晚过生日还这么干净?现在顺眼多了。”
脸上被抹了一层奶油,冰冰凉凉的触感。
夏仰都懒得说他浪费粮食了,立刻回神地反击回去:“你真过分!我今天和室友们拍照还特地化了妆。”
室友们都知道不能擦花她的脸。
谁知道保持了漂亮的一天,在他这里结束了。
段宵看她指尖上沾这么一点奶油扑了过来,躲都懒得躲。扣住她手腕,就这么懒散地看她:“想抹我哪儿?”
靠得近了,掌心的温热贴着肌肤,气氛才别扭起来。
他眉骨高,脸窄又精致,面无表情时的视线有种冷戾的情绪在。但此刻在柔软橙黄的灯光下,像是多了一层暖色调的滤镜。
眉眼深邃,居然给人一种深情款款的错觉。
夏仰稍稍往后退开点,抽回手,出其不意地点了点他鼻梁骨。迅速往后退,警惕地看他:“扯平了。”
段宵毫不给面地嗤笑:“胆小鬼。”
“……”
吃过蛋糕
,夏仰把剩下的放回冰箱里。
她还顶着个被弄花的脸,看见他鼻骨上的奶油才反应过来,把湿巾纸递过去:“擦掉吧,回去路上会碰到人。”
段宵好整以暇地坐在那翘个二郎腿,下颔微抬:“谁弄的谁擦。”
夏仰撇了撇嘴,凑过去给他擦脸。时间过得久,奶油都有点干了。她尾指屈起来的时候,碰到他扇动的睫毛。
“你这楼的人很多,晚上睡觉不吵吗?”
“卧室客厅对着走廊会吵点。”她收回手,“但卧室关上门就听不到了。有点晚了,你该回去了。”
段宵起身:“嗯,走了。别给陌生人开门。”
他故意用一副小兔子童话里的家长语调,夏仰白他一眼:“知道了。”
她打开门送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