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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越自然也清楚自己突然变成大队长的原因,他配合着李所长,对杨主任说:“我说同志,你们村怎么回事?是要造反吗?”
杨主任还真就恭敬了不少,“原来是市里来的同志啊?你好你好。”他伸出手来要跟宁越握手。宁越摆手道:“先叫你们村的人回去,留下一两个代表把你们的诉求说清楚,再敢这样折腾,我可不客气了。”
杨主任唉声叹气,“宁大队长,我也不想闹成这样,可我们村这事吧,太玄乎了。”
宁越不管他的示好,他十分威严地指指围着的村民,“先别说其他事,这事能处理得了吗?你这村主任真就一点威信都没有?你们支部书记是谁?来没来?”
“行行,您别急,我这就管他们。”
杨主任说完一招手,“我说老少爷们,先去凉快的地方待会儿,我跟领导同志汇报一下情况。”
那些人还真挺听话,马上散去,有胆子大的还在问大队长是什么级别,市里的大队长是不是比所长还大。
胆子小的经过武警身边时都不敢出大气,许天突然觉得普法工作确实该大力展开,他们可是暴力执法机构,这些人听村主任的,不听警察的?还敢围派出所?
宁越让他们先回去,这位村主任居然只让他们到路边歇着,这什么意思?要是谈的不满意,就接着围堵?
李所长跟宁越低声商量几句,没有非让那些人回去,反正一会儿也得询问案情。
她安排武警在外边站岗,又高声叫那些围观的散了,别散播谣言,这才带着宁越和杨主任进了派出所,许天三人也跟着往里走。
胡东见许天频频回头观察杨村村民,好像很紧张的样子,就安慰她,“小许,没见过这场面吧?你别怕,他们就是耍赖,没枪没棍的,不会出事。”
小廖却说:“看见那几个胡子都花白的老大爷没?咱们要敢抓人,这老几位肯定躺地上装死。”
许天笑了:“哟,你俩经验倒是丰富,遇见过?”
胡东哈哈乐,指指小廖:“他在菜市场被一个老大妈讹上过。”
小廖无奈道:“那老太太跑菜市场偷肉,我都没打算抓她,就批评几句叫她还东西还钱,好家伙直接躺地上抱着我的腿嚎起来。”
许天想象着这个画面,很想笑,却见宁越朝他们招手,“小许跟小廖先去见一下那名高中生。”
许天答应着,跟小廖去了一楼的休息室,报警的高中生叫杨娇,学生头,穿着校服,很腼腆的样子。
许天坐到她对面,想到他们村那些事,突然不知道从哪儿开始问起。
小廖问她:“杨娇,你爸是怎么死的?身上有伤痕吗?”
杨娇对着手指,小声说:“没有,他们说是吓死的,但我觉得不是。”
许天皱眉:“吓死?你见过尸首吗?”
“没有,我妈不叫我去!但我知道不对劲,他们自从埋了那个傻子,就都成了傻子,天天凑一块说闹鬼,还说有邪祟,真的很烦人,我爸说我是我们家唯一的文化人,我不能像他们一样搞封建迷信。我爸死了,我妈不叫查,我爷爷奶奶居然说还好留了后,明明不是自然死亡,为什么不敢查?居然就那么送去火化了,我……”
杨娇说着说着眼泪掉下来,“警察同志,我不能让我爸含冤而死,他是我爸,我得帮他。”
许天安慰道:“我相信你爸在天有灵,一定会很欣慰,可这事你们全村就像一块铁板,踢不破打不散,杨娇,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我当然想帮你们,可……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帮,我是住校的,村里的事我都不知道,放假回来还被人叫书呆子,我爸妈只叫我好好学习,什么事都不跟我说。我只知道他们发现傻子死了的时候,我爸很害怕,他还跟着去埋人了。后来又死了两个,他就更害怕了,还跟我妈商量要去外边打工,我妈不乐意,以为他有了外心,两人还吵了半天架。”
小廖问她:“你爸提过谁的名字?或者说过邪祟之类的话吗?”
“提过啊,他说黄傻子死得太奇怪了,还说村里有鬼!”
也许因为住校的原因,杨娇看起来很成熟,她斟酌着用词,“就是……就是我当时感觉我爸跟黄傻子好像很熟,他甚至想去查一下黄傻子的死因。”
说完她怕许天和小廖不知道谁是黄傻子,又说:“他叫黄大力,是我们村唯一的傻子,村里人都说他特别晦气,还叫孩子别跟他玩。可我觉得他好像没那么傻,就是太老实了,从来不惹事,真不知道谁这么残忍,居然把他给分尸了。”
许天好奇道:“你为什么觉得他不傻?跟他说过话吗?”
杨娇哭着道:“他救过我,我小学的时候贪玩,差点掉进臭水沟里,是他路过把我捞了上来。”
“他跟你说话了吗?”许天忙问。
杨娇摇头:“没有,我跟他说谢谢,他很粗鲁地推了我一把叫我走。本来我想回去跟我爸妈说,让他们买点东西去感谢黄叔叔,可他们说用不着,还骂了我一顿。”
许天还想让她描述一下当时的具体场景,就听杨主任的大嗓门从外边传来:“真不是封建迷信!我说的就是实话,你们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