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胡言乱语,朱辉招了吗?他不会也开始胡言乱语了吧。你们再把我关下去我也会疯的。”
许天不理会她的控诉,直接把她胳膊拉过来,“乱动的话受罪的只会是你。”
她的针扎下去,吕新没有动,只是恶狠狠地看着她,“许法医,你给我等着。”
许天听见这句话,突然笑了,宁越也笑得前仰后合。
吕新被他们的笑声气得咬牙,但也意识到自己对警察放狠话,很弱智。
“好啊,我等着,看看你会给我设个什么局!”许天说。
宁越边笑边说:“吕新,不装了吗?终于露出真面目了?正常人在知道田元凯全招了后,都会清楚知道你们这个犯罪团伙已经是强弩之末,该坦白从宽了,可你太蠢太自负,还觉得自己肯定能躲过去?简直是做梦。”
吕新眼神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许天正在抽血,她发现吕新在宁越说她蠢时,情绪十分激动,腕上的血管都跳动起来
() ,她忙拔出针头,给了棉签让吕新自己按着。
吕新黑着脸伸手拿住棉签,突然猛地朝着许天的眼戳过来。
许天吓了一跳,慌忙闭眼,上身往后仰。
宁越一直留意着吕新,见她抽血时也没动才放松警惕,这时马上上前把许天挡在身后,“吕新,我看你才是疯了,想干什么?”
“没人能伤害我!”吕新被宁越按在桌上,手上针扎过的地方有血流出来,她挣扎着喊:“你们不但想强行逼供,还想搞了我的血去伪造证据对不对?我就知道你们都不是好东西,你们跟莫书记一样蛇鼠一窝,我是仙女是神仙,怎么可能怕你们,再不放我,你们都会遭报应的。”
宁越傻眼了,前边的质疑还算有逻辑,后边这几句说得什么鬼话?难不成她有精神病?怎么仙女神仙都出来了?
许天皱眉看着吕新,把她按坐在椅子上,凑到她面前,用手撑开她的眼睛观察着她的瞳孔,“突然发癔症?不像啊。吕新,我看你还是别装了。你倒是很聪明,见没法脱罪,就想装精神病?你真以为精神病是那么好装的?”
吕新还在叫喊着他们诬陷她。
许天跟宁越说:“宁队,你刚才不是说要找心理专家来分析一下她的心理问题吗?什么时候能到?”
宁越刚才在审莫书记,哪有空联系心理医生,不过他知道许天这么说的用意,马上点头配合:“已经请了,很快会到。我看她也不可能突发精神病,什么仙女神仙,怎么不说狐仙儿?一个老师耍起赖来怎么跟村里大妈一个套路?”
吕新脸色更加难看,刚才说她蠢时,她就想爆发,这时说她是农村大妈,她居然还能忍得住。
许天不由笑了,“宁队,看她这自制力怎么可能得精神病?田元凯还说她有魅力,我怎么一点也没感觉到?田元凯起码知道大势已去,不会再挣扎,可她呢?想了半天,居然想出这么个馊主意,真是又坏又怂又蠢。”
大概她的语气太不屑,吕新再也忍不了,“你骂谁呢?我怂我蠢?你们这么长时间也没抓到我,现在也没个确凿证据证明我杀人,到底谁蠢?”
许天笑得更开心了:“你没否认自己坏?看来你还是有点残存的三观啊。”
吕新冷笑起来,冷冷地盯着她,“三观?什么叫三观?是谁定义的?这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我是鹰是狼!本就跟你们这些羊不同!凭什么要按照你们的三观来?”
这话让宁越也笑起来:“吕新,你也太抬举自己了吧,就你也配说自己是鹰是狼?秃鹫还差不多。”
他说完跟许天对视一眼,两人一起笑出了声,这笑声听在吕新耳朵里异常刺耳,“闭嘴!你们在得意什么?秃鹫也是要吃小羊的。”
许天嘲讽地看着她:“秃鹫只食腐肉,我猜你每次杀人都是乘人之危,或是利用自身优势,总之不敢正面对决,确实很像秃鹫啊。绕着将死的人或兽,非要等着人家病死老死,才敢上前。唉,智商不行,只能捡腐肉吃,我能理解。”
吕新怒道:“你放什么屁呢?谁智商不行?谁只吃腐肉?我砍孙凯的时候,他嗷嗷叫着往外爬!我开枪打老田的时候,他跟个懦夫一样四处找掩体!我……”
她说到一半,突然醒悟,脸上愤怒的表情像是卡壳了,眼睛瞪得老大,看看许天又看看宁越,骂道:“你们都该死,你们全都该死!”
这句话虽然听着愤怒,但吕新眼神明显冷静下来了。
许天看着她摇摇头,似乎有些可惜:“吕新,你这种蠢人还活得好好的,我们怎么可能死?我们抓到你,查清了旧案,揪出了公安队伍里的蛀虫,我们立功了啊。这还得多谢你,要不是那天你想杀孟检察官,我也发现不了你。现在好了,揪出来一串,你是最蠢的那个。”
她本想接着激将,可吕新不再上当,哪怕气得胸脯一鼓一鼓,指甲都要把手掐出血来,也只用愤恨的眼神看着许天,泄愤一样骂着:“你们都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