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把她吓跑吧。
眸底欲望流转,陆弈欢看着掌心安静搁置的纸鹤,稍稍用力就会被自己捏软,就像,她面前的人。
抬起眸子,借着夜色遮掩,陆弈欢黑眸之下的恶意喷涌,像是自高高的山顶之上泼下的淋淋泉水,将底下的人冲的干净。
水溅得重,力道极大,没几下就将面前的人冲下石块,就此跌入水流,消失得无影无踪。
陆弈欢毫不怀疑,现在的姜梨在轻触这欲望后,会毫不犹豫地转身将她抛弃,如那一夜之后一般。
打了无数场胜仗,陆弈欢深知——要拿下最终的胜利,靠的不仅是长久的坚持,还有在关键之处的适时诱惑和示弱。
你不诱,敌人怎么会上钩?
你不弱,敌人怎么会掉以轻心?
所以,陆弈欢将那层重欲掩埋在惯常平静的眸后,只是微微露出一抹欣喜欢悦的笑容,一眼便能让人瞧出她的欢喜。
浮于眉眼,愉悦神色在岸边灯火湖中水光之上跳跃着,影影绰绰地互相交映,一跳一跳的。
好漂亮。
平日间冷漠的冰川望着手里的纸鹤渐渐消融,里面一直藏着的竟是温热的春水,汩汩流出时,越过立挺的山根和红软的唇瓣。
缓过平日里清冷眉眼,烛火在夜色之中跳动,映着湖面,又倒影在女人微勾起唇角的侧脸,水光澜澜,柔和了陆弈欢平日气质。
那火光一下下跳着,在黑瞳之中翻身,好似一名娇艳的舞女,连带着这张脸颊都莫名带了艳色。
是和以前见过的、完全不同的陆弈欢。
不对。姜梨有些痴痴打量着那波澜在脸上跳着的模样,脑里浮现了那一夜中的神情。
她见过的。
那一夜,陆弈欢也是如这般,春水流淌过处处,脸颊沾上了甘甜的露珠,将黑瞳洗濯之后,那瞳色竟是带上了欲色。
迷人,又诱惑。
姜梨便是这般轻易地迷失其中,不自觉地便与人交缠过了一夜。
“自然算得上心。”陆弈欢从不知道,原来自自己竟能将说话的语气放得这般轻柔,话出口时,听得她自己都愣了愣。
自然,姜梨也因夜风携来的温柔女声而恍神,眸子里的波光微微翻起浪涛,指尖轻轻掐在骨节,红唇微张。
原来,自己居然是一个颜狗吗?
摸摸因为面前女人而泛起羞色红润的耳尖,烫得指尖都战栗。今晚天气很好,风吹的也凉,但姜梨却因为面前的人觉得有些热了。
轻声言语像一壶温度恰好的茶,润过掩埋于心底的小心思,但让心尖为之升温的,却是那双桃花灼灼的眸子。
直到此时,春光乍融,姜梨才算第一次在意识清醒时看清那双如湖水一般深邃的眸子,含着笑,勾着魂。
好漂亮。
周围只余有细碎的鸟叫虫鸣,还有这一声极轻的夸赞声。看着陆弈欢笑意更浓望过来的视线,
姜梨恍然,自己竟是将这话直接说了出来。
脸色涨红,本就跳得迅速的心跳此刻因着主人的情绪起伏而跳的更快,好似下一秒便要破体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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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什么...陆大人权倾朝野,莫不是无人赞过美色动人?”脸颊温度一时升高,虽是因着羞色一时兴起的询问,但问出后,姜梨倒是突然对另一个问题生了兴趣。
如陆弈欢这般的人,之前有过一段感情吗?在她来之前,按理来说,陆弈欢比她还要大上几岁,想来也应是有过介绍的吧...不管是皇帝抑或是朋友。
眸子似笑非笑,陆弈欢看着姜梨问出这个问题,自己的答案还未说,她却是一片笃定,好似一定如她所想的那般。
不过,“让你失望了,除了你可从来没有人夸过我的,美色。”
姜梨眨了眨眼,片刻后,忆起她面前这位大人是位在别人看来杀人不眨眼、高高在上的人物,靠军功杀出一职,又机关算尽,将地位巩固。
单就这份经历,在姜梨嘴里被常夸的美色反而成了最不值一提的东西。人人会夸她聪明、大胆,更甚者会有人道一句野心家、阴谋家成为赋在陆弈欢身上的名头。
倒衬得姜梨这一而再地为陆弈欢的美色所迷惑十分浅显。
轻咳了声,姜梨正想继续说些什么,陆弈欢突然厉色,手掌先一步抬起,将她唇瓣捂住。
竖起指节,陆弈欢做出别说话的手势。
姜梨本想点点头应下,捂在她唇瓣上的手掌却不松开,她若是点头,定会摩擦过。
所以,在点了第一下头,唇瓣与掌心有过短暂接触后,脸颊上的血色又开始直往上涌,冲得人眼前都花了片刻。
唇瓣颤着,姜梨努力用腹音问话:“怎么了?”
身子靠近压低,两人的衣摆缠在一起,陆弈欢嘴角几乎贴在姜梨耳骨,“有人走过来了。”
唇上被人捂紧,耳边有温热的呼吸,只差她稍稍一动,便会貌似虔诚地吻上掌心,主动地将耳垂送上唇里。
姜梨身子僵住,面色绯烫,心跳跳得越来越大声,想要努力控制心跳,呼出的气息一下打在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