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郤收手,再次感受到了那两股信息素,混在香水味中,淡不可闻。
他再次开始怀疑人生。
那股清甜的信息素抛开不说,另一股信息素在沾上他手的瞬间,就显露出隐秘的攻击性,试图压制住他的信息素,似毒蛇般阴阴窥伺。
但想到这有可能是她的信息素,他虽还没思考清楚状况,就已经开始尽量克制住回击的本能,妄想接纳那份从气息中传递过来的敌意。
对抗本能的后果是他迅速开始出现胸闷作呕的不适感,耳边也一阵嗡鸣。
他强忍着那份堪称痛苦
的折磨,苍白着脸与她说:“绥绥,你先去旁边等我,我下楼打个电话。”
不正常。
这种情况绝对不正常。
奚昭点头,在他转身下楼的同时快步走进房里,捡起地上的针头和包装袋,一并塞进用完了的抽纸袋子里,裹紧,丢进垃圾桶最底下。
想到从窗子走不安全,她又开门嘱咐太崖就在柜子里等她,省得下楼撞见月郤,这才转身出门。
她没进月郤房间,而是就在门口等着。
等了十多分钟,他才迟迟上楼,神情略有些凝重。
“你怎么这副表情?”她问。
月郤勉强挤出笑:“没事,就是有东西落朋友家里了,太晚,不好去拿。”
奚昭点头:“那还打游戏吗?我这会儿反倒有点儿困了。”
月郤:“先别急着睡,还得再喝一顿药,就十分钟。”
“那行。”
“你去里面等我吧,我再倒杯水。”
奚昭应好,打开房门。
月郤却迟迟没动,神情凝重。
刚刚他给月楚临打过电话,身上同时出现两种信息素,很可能是信息素紊乱。
一时半会儿难以找到治疗方法。
月楚临听说这事,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讲,只说今晚回来一趟。
忧心所致,他连步子都难以迈动。
但就在这时,他忽听见一声闷响——从奚昭房里传来。
月郤偏过头,看向那扇紧闭的房门。
什么动静?
他快步走过去,推门。
门内一片昏暗,仅有路灯从外投来淡光。
又一阵响动。
月郤倏然看向紧闭的衣柜。
从那里头传出来,是蹬木头的声音。
他紧拧起眉,大步上前。
拉开柜子后,他什么也没看见,却有股浓到发腻的信息素扑鼻而来。
跟奚昭身上的信息素一模一样。
他垂下眸,这才对上角落里一双恍惚失焦的眼睛。
薛无赦微睁着眼,要醒不醒地看着他。一双被紧捆着的腿无力挣着,脸上还见着深浅不一的红印。
“月……郤?”他的语气含糊不清,似乎没弄清楚眼下的状况,“我怎么在——”
月郤猛地关上门。
他用的力气不小,连带着整个衣柜都在微晃。随后,右边的柜门也渐渐滑开。
目光一斜,他却是又看见另一人——
太崖斜靠着柜角,尽量避开那些悬挂的衣物。双臂交叠着懒懒搭在身前,头顶上歪扣着帽子,仅露出一只狭长的狐狸眼,幽幽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