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忽听见有人叩门。
将桌上东西匆匆收拾过后,她走过去开了门。
门外,一白衣少年一声不吭地看着她。
他虽穿着白衣,可想到前两回都是薛无赦来找她,奚昭起先还以为是他故意穿了他弟弟的衣服来耍人,便犹疑着唤道:“薛无赦?”
薛秉舟眉眼稍抬,沉默半晌才说:“不是。”
猜错了吗?
奚昭挠了下面颊:“抱歉,我还以为是你哥又在骗人。”
“兄长今日有事。”薛秉舟攥紧了手,好一阵,他才艰难道,“我来,是有东西送你。”
“送我?”奚昭问(),是什么修炼的东西吗?
不是。薛秉舟犹疑片刻?()_[((),凭空取出一样东西。
本该是花。
经过那妖修的灵术保护,不会受鬼气侵蚀。
上山前他还仔细检查过,从花蕊到枝叶,皆完完整整,没有丝毫损坏。
可眼下,许是灵术失效,那簇鲜活的花竟变得干枯萎靡。
唯一好点儿L的,便是还没被腐蚀成一团焦黑。
看清干枯花枝的刹那,薛秉舟陡然生出种被推至高崖边的无措感。
“我……它……出了些意外,我不知为何——”他瞬间慌了神,下意识想收回去。
但手还没垂下,奚昭就已接过了那簇干花。
“干花?”她眉眼稍弯,道了声谢,又说,“正好现下没时间打理花草,本来想去山上找些做成干花放着,不过天冷,瞧不见多少——你这是从花市买的么?”
她笑着收了那簇不成模样的花,薛秉舟一时反应不及,手还僵在半空。
直等对上那双笑眸,他才倏然回神。
“我……嗯,是……”他将手攥得更紧,根本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在赤乌边界的锦慈城,顺着东街走二里地,有一处花市。从左往右数第二间店铺,卖花的是个五百年修为的银杏妖,除了花还兼顾卜卦。”
奚昭:“……”
要说得这么详细吗?
她收着了那簇花,由衷道:“我挺喜欢的。”
“嗯。”薛秉舟抿了下唇,“喜欢就好。”
-
屋外高树上,薛无赦懒懒坐在树枝上,一腿曲起,另一腿垂着,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
没出息。
送簇花连门都没进。
他移开视线,心绪在紧张、窃喜和一丝莫名的烦躁间来回跳着。
到最后,他竟有些分不清哪些情绪归属于他自己。
好没意思。
他往后一倚,开始不受控地想起些事。
想她收着那花会说些什么,喜欢还是不喜欢。
要是秉舟真言宣出心意,她又会如何答复。
越想,心底的那丝烦闷就越是占了上风。
约莫一刻钟后,薛秉舟终于出了那院子。
光看脸,着实瞧不出情绪好坏。
但一见着薛无赦,他便开口道:“兄长,我好像更喜欢她了。”
薛无赦轻笑一声:“那不挺好?怎么样,花送出去了?”
“出了些意外,不过她收下了。”薛秉舟稍顿,“我还约了她明日去山上玩。”
“哦。”薛无赦侧过身往山下走,没看他,语气却轻快,“几时啊?别太晚,免得父王问起这事。”
薛秉舟沉默片刻,才道:“她说不去。”
薛无赦顿步,转身看他:“什么?”
薛秉舟却未应声,而是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兄长,”他
() 直言道,“你好似很高兴。”()
薛无赦挑眉:我是担心你在外面玩得太久,叫父王知道了。若他知晓奚昭,定要发现阴阳簿的事,届时你我都没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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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么。”薛秉舟垂下眼帘,“她说有其他事要忙——兄长,我是不是很无趣?”
薛无赦:“……”
终于发现了么?
他道:“你怎会这样想,这一路上也没见谁骂你声闷罐子。”
薛秉舟说:“她好像不太舒服,房中还有些许死气。我问过她,但她没说。”
薛无赦眉一扬,忽想起了那几枚鬼核。
但他没提起此事,只道:“兴许是别人的隐私。藏在心里的事儿L不愿说,与你有没有意思又有何干系?”
薛秉舟思忖半晌,方才点头。
记挂着那几枚鬼核的事,都已开了鬼域大门了,薛无赦又借口有东西落在伏辰山,折返回来。
找到奚昭时,她正在给那簇干花剪枝。
门没关,薛无赦轻敲了两下。待她投来视线,他才问:“小寨主,你用了那几枚鬼核?”
奚昭先是往他身后望了眼。
确定薛秉舟不在,才点头:“你那弟弟差点就发现了,说这屋子里有死气。”
“放心,不与他说。”薛无赦进门,“之前还想跟你说怎么吸收那鬼核里的气息,不想你已经弄好了——可有哪处不合适?”
“没。”奚昭说,“驯成契灵了,方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