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等着,有人随侍在那儿。”
“知道了。”月郤提步,“你继续去前院守着,别让人进来。”
鹤童应好,正要走,忽看见了练功房内的景象。
瞬间愣在原地。
这——!
这是跟谁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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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郤到前厅时,正有一个童子在给月楚临奉茶。
见他进来,屋里的四五个童子便都出了门。眨眼间,就只剩下他和月楚临两人。
等几个童子走远,月郤问:“兄长找我何事?”
月楚临刚开始并未看他,察觉
到他语气不对,才抬了头。
却见他通红着眼,明显一副愀然不乐的模样。
月楚临手中一顿。
他算是看着月郤长大。
他这胞弟自小就没吃过什么苦头,性情骄纵。便是在太阴城的一众世家子弟里,也受不得半点委屈。
加之心思澄明,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笑是笑,悲是悲,从不用多加揣摩。
从小到大,哭过的次数统共就那么几回。
幼时心智未开,被抢了东西会洒两滴泪水。
年岁一长,便从没见过他掉眼泪。
后来父母双双离世,明面上不肯落泪。但每回见着他,眼圈总是红通通的。
一如现下。
“阿郤,”月楚临放缓了语气,问他,“遇着了何事?”
“无事。”月郤在他身旁坐下,不看他,“修习时不小心弄伤了眼——兄长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月楚临打量着他的面容,试图从中剖出什么端倪。
但他掩饰得好,半点不肯显露。
片刻,月楚临收回打量,问:“那香灰,你查得如何了?”
月郤又将脸别开些许,紧闭起眼。
额角突突跳动,他的心底陡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厌烦。
某一瞬间,他甚而生出股冲动——
想将那妖道做的事全说出来。
左右是在利用他,何不让太崖也尝尝这滋味。
兄长比他心狠,没声没息间便能让那狡诈之辈吃尽苦头。
也好叫兄长看看,他收留的同门究竟是何嘴脸。
但这念头仅在心间盘旋一遭,便又被他压了回去。
月郤缓睁开眼:“我去暗市打听过了,太阴城里没人买卖这东西——兄长,会不会是什么气息相近的香?”
“不会有错。”月楚临一手搭在茶盖上,指腹轻敲着,“你确定何处都查过?”
“兄长若是不放心,可再派其他人去查。”月郤态度生硬。
月楚临往后倚去,靠在椅背上,指腹开始摩挲起茶盖。
“阿郤。”他唤道,见月郤一动不动,便将语气放得更为温和,“阿郤,看着为兄。”
月郤侧过脸看他,颇有些破罐破摔的意思:“都说了眼睛受伤了,疼!看不见!为何还要逼我做这做那?!”
月楚临将他的烦躁神情看在眼底,不动声色地琢磨着。
他问:“阿郤可知晓为兄缘何要你帮着找这香?”
“为何?”
“前些时日,为兄无故昏倒在了书房里,昏迷间做了一梦。”月楚临轻呷了口茶,眉眼平和,“阿郤可知晓我梦见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