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午夜的108声钟鼓敲响时,狙击手的子弹穿透了某位议员的额头。
后藤久苦笑着看向窗外,而后压低帽檐迅速离开现场。
应该说不愧是最高等级的保密任务吗?
如果不是他身边现在还有诸伏景光这个狙击手,完全不可能成功暗杀掉目标。
那个老头子实在狡猾,明明是他自己举办的宴会,但后藤久上前搭话时,还是看出来那个人并不是本人,而是替身。
于是后藤久干脆将计就计,一边通过耳机告诉诸伏景光,目标不是这个人。
一边和假议员攀谈,一副根本没有看出来的样子。
直到刚才,钟声的掩盖下,子弹穿透了目标的眉心,后藤久这才和假议员告别,迅速离开会场。
撕掉脸上的易容,后藤久有气无力的找到诸伏景光的狙击点,随后没骨头似的往对方身上一沾。
后藤久拿出手机,往那个没有号码的地址发了封任务完成的邮件,就闭上眼睛装死。
诸伏景光摸了摸他的脑袋,拎着琴盒把人背在身上,脚步声踩着钟鼓声,回到了别墅。
……
正日当天,两个人都睡到了中午。
为了防止后藤久突发奇想,做什么奇怪的甜味料理,诸伏景光克服困意爬起来,紧急制作了两碗荞麦面。
而某个睡的乱糟糟的长毛终于出现时,根本忘记了还有自己做饭这个选项,直接打着哈欠落座在诸伏景光身边。
诸伏景光哭笑不得:“你到底为什么会困成这样啊?”
“景光哥难道不是?”后藤久的死鱼眼下,两抹青黑异常明显。
“毕竟是回到日本的第一个新年啊。”诸伏景光用感叹的语气说着,“总不可能是因为在大晦日的钟声里杀人,而有了负罪感吧?”
后藤久的嘴角抽了抽:“这算什么?冷笑话?”
“说起来有做梦吗?昨晚?”
“什么梦?我杀过的人在梦里来报复我吗?”
诸伏景光伸手揉了揉后藤久的头发:“你这才是冷笑话吧?”
后藤久埋头吃面,假装没听见。
“不过还真是可爱呢。”诸伏景光笑笑,“不论是小久还是小步美,都是很可爱的孩子。”
后藤久继续熟练的过滤掉诸伏景光的奇怪发言,自顾自的说:“正日的话果然要去走访长辈吧,昨天已经去过了,今天还要再去看惠子婶婶他们吗?”
诸伏景光也熟练的配合后藤久鸡同鸭讲:“所以大晦日做那种梦,肯定是不吉利的象征啊,还是去灵验的寺庙拜一拜吧。”
“啊!”后藤久忽然用右手握拳砸在左手掌心里,作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我想到了!”
诸伏景光被他忽然放大的音量吓了一跳:“啊?”
“我们去拜访景光哥你的长辈吧!”后藤久一下子拍案而起,上半身穿过桌子,脸都快要怼到诸伏景光眼前,“我记得景光哥在长野有一个哥哥!”
那是五年前的事情了,就是那次他们没有告诉后藤久,导致十岁的小后藤自己生闷气那次。
那是诸伏景光和外守洗衣店的摩擦经历,后来还是诸伏景光自己被缠得妥协,讲给了小孩子听。
虽然过滤掉了很多当时他们认为不该告诉小朋友的东西,但后藤久还是清晰的记住了,诸伏景光有一个哥哥在长野当警察。
诸伏景光慢半拍的问:“为什么?”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嘛,为什么不去呢?”后藤久死鱼眼,“还是说景光哥你根本不敢去啊?”
诸伏景光确实不敢回去。
他就算回去了,也是带着绿川光的易容,并没有办法和高明哥团聚,这种结果倒不如不见。
诸伏景光忽然反应过来:“小久,当时你射穿我的胸口后,有没有在我胸口的口袋找到一只破损的手机?”
因为自那之后,后藤久态度很自然的直接给他买了新的通讯设备,诸伏景光也是到现在才想起来这件事。
后藤久背后一僵:“……啊?”
诸伏景光和后藤久豆豆眼对视了三秒。
“果咩捏景光哥!”后藤久率先滑跪,“因为你暴露之后,我只顾着转移你的‘尸体’,和回基地做戏,忘记了这件事情!”
诸伏景光的嘴张了张又闭上:“所以说,在我‘死掉’之后,你就连夜逃到了北海道……也就是说完全没有告诉zero我还活着这件事对吧!?”
后藤久干笑:“啊哈哈……“
诸伏景光扶额:“抱歉,也怪我,根本把这件事忘记了。”
“所以说,那部手机算是景光哥的‘遗物’吧。”后藤久死鱼眼,已经大概猜到了“诸伏景光”的后事处理,“大概这个时候,零哥已经把你‘牺牲’的事情传回公安总部了吧?”
诸伏景光干巴巴:“按照zero的行事风格,大概率是。”
诸伏景光暴露这件事,完全是内外诱因同时发作的结果。
本来boss那边就要修剪奥罗索的羽翼,偏巧这个时候传来苏格兰疑似卧底的消息。
于是本就准备做掉苏格兰的上层将计就计,将苏格兰直接查了个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