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他不仅早早买了机票,还把这件事告诉给了身边所有人。
等一下再趁机和德斯蒙特说点悄悄话,让他不要把再问这些东西,问点简单的就好,哪怕是一加一的数学题。
可是,笔仙给出的答案,却和他想象的不一样——
“大都会?”桑德斯一下子笑了出来,原本紧张的心情舒缓了不少,“我要去的是旧金山啊。我机票都买好了。”
他此时的心情颇为复杂,一面是觉得自己被不知道哪个家伙给忽悠了,才相信真的有笔仙的存在,所以感到恼火;另一面又不得不说,他确实更期待是这个结果。
什么鬼不鬼的,都是落后的迷信现象,他一个学物理的,怎么能相信!
他怀疑的目光顿时转向了一直和他们不在同一个频道上的德斯蒙特,“你是故意问这些问题,然后搞怪耍我们的?”他又看着五号六号的位置,“难怪你们坐在一起。看来是之前就已经商量好了啊?”
如果是一个人硬要拽着笔往他期待的方向走,那肯定会被其他六个人发现。
可是当三个人坐在一起,早早规划好了画圈的路径,那就是一股“无由来的巨力”,带领大家一起走了。
再加上他们三个一直没有交流的样子,谁也想不到会被合伙欺骗了。
“你们这样做,真的超级混蛋,你们知道吗?!我***”桑德斯音量抬高,一副怒火冲天的模样。“还是说,你们心理变态?我就知道这么容易进来,肯定有问题。”
看着还是低头装死状的五号六号,他更加生气,“喂!和你们说话呢!能不能抬头!”
德斯蒙特不理解桑德斯突然的怒火从何而来,只是茫然地说:“你在说什么同伙?我只是问了我感兴趣的问题而已啊。不是除了死因外,都可以问吗?”
这副装傻的嘴脸再也骗不了心眼通透的桑德斯,他站起身,笔也不抓了,上手就推了五号一把,“你身上是不是藏录音机了?不然怎么可能……”
他的嘴巴像是金鱼一样张合几下,却没发出半点声音。
五号向后仰倒在冰冷的地砖上,他眼珠凸起,黑色的纹路遍布,如同大堆鲜血凝结后的脉络,但又带着生命一般,一呼一吸地起伏着。
他的下半张脸已经惨不忍睹,被利器深深刻下的道道伤疤,皮肉外翻,分不清牙齿和骨头。
明明伤成这样,他却一点血都没滴在地上,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甚至在第二轮的时候,还问了一个问题……那真的是他问的吗?
坐在他身边的四号尖叫一声,把他的尸体踹开了半米。
五号在他十厘米内的距离坐了这么久,他竟然半点血腥味都没察觉,也没感受到他渐渐冰冷的体温。直到桑德斯这一拳解开了真相,他才被涌上来的味道给吞没了。
桑德斯几乎是立刻背过眼去,干呕了起来。
要不是现在已经半夜,他晚饭吃的东西消化了不少,现在就能吐满这个停尸房。
“13、36、45、57、67。”德斯蒙特念出了这串数字,正是五号要求的“超级百万”彩票的中奖码。
他半点没被死状凄惨的死尸吓到,声音里充满了冷静。在这样的场景下,不亚于恐怖片里突然响起的甜蜜童谣。
桑德斯被他诡异的行为吓得够呛,还来不及反应,就听到德斯蒙特恍然大悟的声音:“啊,原来他嘴上刻的是这个。”
一共十个数字,被看不见的东西,用细长的利器艰难地刻印在了五号的嘴上。它们挤挤挨挨地凑在一起,叫人根本看不清楚。只有德斯蒙特这种脑回路清奇的人,才会仔细地钻研那血淋淋的下半张脸。
“你们看这个!”二号指着被架起来的手机,颤颤巍巍地说。
他只是瞥了那血腥的侧面一眼,就马上避开了目光,焦急地想要逃离这个封闭的冷室。
可是在他开门之前,他就先被手机支架给绊倒了,人和机器一起摔在了地上。
手机屏幕被甩到他眼前,只一眼,他的血液就被所看见的影像冻结。
尚且健全的剩余四人都围上来,目光聚焦在狭小的显示屏上——皮质的高档沙发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道人影。他们安安静静地趴在那里,像是醉酒一样。
也像是死尸一样。
借着公寓内亮堂的灯光,可以看见,在那摆满了空酒瓶的桌子上,有一滩红色的半透明液体,模糊形成了一个眼熟的名字:罗拉。
五个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安慰自己,兄弟会的人只是睡过去了,桌子上的液体也只是红酒洒出来的……尽管桌子上,清一色都是啤酒瓶,没有红酒瓶。
“所以,她的目标不是我们,而是艾特伍德……?”三号弱弱开口,“我听说他们有过关系,分手的时候闹得很不愉快。”
虽然很抱歉学长们的死,但只要了解心愿报了仇,冤魂就会满足地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