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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很好奇,黑镜的异能你究竟是怎么破解的?”殷渊看着他,神色探究。
他的唇边像是勾起了一丝笑意,深色的眼珠却带着狠戾的意味。
殷流云难以思考,苏濯蛾的记忆反而更为鲜明。
他毕竟刚才在梦境经历了好几遍,看到殷渊居然不是亲切多些,反而是本能地防卫,甚至感觉此刻他就是从那间地下室里活下来的苏濯蛾。
“殷渊。”他轻声道,注意到对方微微皱眉。
殷流云第一次用这样的眼神看殷渊,答非所问道:“我可真佩服你。”
“他们说你杀楚无伤的时候,特别干脆利落,前后不到十分钟。”
“那个时候你在想什么?”‘苏濯蛾’问道。
这是殷流云此刻最下意识的想法,也是苏濯蛾会做出来的反应。
殷渊面无表情,沉默了盯了他一会。
他显然知道‘苏濯蛾’指的是什么。
以他的手段不难知道苏濯蛾的过往,首领的事和楚无伤是有些相像的。
“我现在倒真有些想杀你了。”殷渊的眸子暗了暗,升起了些许杀意,语气却平淡,随手将汤碗扔了。
白瓷的碗摔碎在地上,很快在柜子里重新刷新出来。
苏濯蛾确实有些奇怪,殷渊也察觉到了,但现在疑虑也差不多打消了。
这些陈年旧事,基本上只有苏濯蛾本人知道,连他都是机缘巧合才知道这段。
对于苏濯蛾此人,他并没有多少好感,也可以称得上是厌恶。
黑镜刚刚才在这里直播过,在这里打斗并不是个明智的做法,殷渊也没有在一个地方长久停留的习惯,得到他想要的信息就离开了。
殷流云刚回过神就听见牧师在对黑镜说:“喏,你看,在他眼里你连猪都比不过。”
黑镜怒道:“你丫不是个好人吗?我都快死了你说话还那么难听?”
异能已毁,他自然也是活不了多久的。
就算运气好能让他苟活下来,他的那些死对头也不会放过他的,还不如被苏濯蛾吃了,多少能留些尊严。
殷流云并没有做什么的打算,想要离开的时候却被度涅克叫住了。
对方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并没有得到回应后声音就有些冒火了。
“苏濯蛾,你没看交流区吗?不知道我也是来杀你的?你就这么走了,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吗?”他怒道。
殷流云有些惊讶,苏濯蛾的手机早就毁了,他还真不知道这里有个交流区,更想不到这两个人也是来杀他的,他以为这两人就是来单纯看热闹的呢。
毕竟要杀人的话,他俩也太敞亮坦荡了,居然丝毫不搞偷袭的。
这就是大公会吗?做事这么堂堂正正的。
幸好这个不搞阴人那一套,说不定还有点活路。
他转过身来,开口道:“行,那就打。快点结束。”
很不耐烦的样子,完全是苏濯蛾的反应。
而度涅克的火气却更大了,瞪着眼睛看他,怒极发笑:“你要和我打?苏濯蛾,你确定要这么和我说话吗?”
殷流云一愣,有点摸不着头脑。
不是,这又闹的哪一出啊?
对方是大公会来的好人,应该和苏濯蛾没什么关系才对,不然之前他差点人没了这人也不能一点忙都不帮。
但这个反应又很怪……
他被影视剧本荼毒的思维骤然拐了个弯。
……该不会是什么前任之类的吧?
他顿了顿,试探地露出一个深情复杂的眼神。
殷流云没谈过恋爱,但演过不少深情男二,这种
眼神说来就能来。
度涅克看着对方露出熟悉的冷漠又蔑视的神情,攥紧了拳头。
“你可真是个人渣。苏濯蛾,我果然还是和你合不来。”他道。
“我真的很想杀了你,但这回我确实没有那个打算。”他的怒火压下去了几分:“我现在只想知道,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做?他……至少他生前待你还算不薄。”
他想到了什么,顿了一下,调整了措辞:“好吧,就算你并不喜欢他,可你至少不应该恨他。为什么要让他死了都不得安息?”
殷流云默默摆正了拐弯的想法。
他想起来这个人是谁了。
对方和苏濯蛾一样,都曾经在那个首领的公会里待过,只是不同的是苏濯蛾因为本来的行事风格一直游离在公会之外。
“我不喜欢他吗?”殷流云下意识地回道,似笑非笑:“那就是吧。”
“有什么好问我的?恶人做坏事还要问缘由吗。”
他回道,话说完才惊觉他刚才居然真的以为他是苏濯蛾。
果然那些梦境还是有影响,他人都快被苏濯蛾腌入味了。
度涅克像是被什么击中了,神情有些茫然,又有些不可置信。
“……是我的错。居然真的会对你这种人有什么幻想。”
他低低道:“苏濯蛾,我可真替他不值。”
“我也后悔认识你。”他轻声地自言自语,毫无留恋扭头就走。
牧师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