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独自默默地消化着这个消息,消化了好一会儿才捡起一开始的想法。
他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因此说话很困难,断断续续地:“裴先生,我,我这个人比较保守,不太能接受泡,或者包养,短暂的感情,我比较想有一份长久的感情,我们应该不合适……”
“舒栩。”手机那头传来了裴思沅很冷静又很认真的声音,“也许你误会了,我没有时间玩一玩,也不会养情人,这么说就是认真地想追你。我很忙,不会花心思玩你猜我猜的游戏,我说出口的都是我所想的,是想认真和你经营一段感情关系,没时间玩。如果我对一个人没有意思,不会花很多时间发消息,更不会帮忙找丢失的财物,我的时间很宝贵。”
裴思沅的话说得十分现实,现实到舒栩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对方想追他的意思,但听了对方的话又觉得很有道理。
裴思沅那么忙,如果不是真的对他有意思,又干嘛做这么多事情,帮他找丢失的财物,为了把东西还给他,还约他一起吃饭。
“所以今晚见面聊。”
裴思沅还是坚持这点,他经常跟当事人以及合作伙伴沟通,太清楚电话聊和见面聊的区别。
电话聊见不到面,看不到对方的面部表情肢体语言,会有很多信息差,所以他坚持跟舒栩见面聊。
而手机那头的舒栩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答应了裴思沅的要求。
挂上电话,舒栩独自坐在房间里发呆。
他知道自己为什么答应裴思沅。
因为裴思沅几乎满足了他青春期的时候对伴侣的所有幻想——成熟理智,也似乎足够强大,可以保护他,给他安全感。
他从小就没得到过什么父爱,母爱七零八碎,他在青春期对于伴侣对于爱情有幻想的时候,幻想的对象总是年纪比他大,成熟英俊,能够带他逃离那个家。
可惜这样的人在他青春期时一直也没有出现,反倒是现在出现了一个。
讲实话,对方如果真的是认真追他,想和他在一起,他可能拒绝不了。
毕竟是他的理想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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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傍晚六点的时候,舒栩提前到校门口等。
他还没有告诉裴思沅自己不住校,住在学校附近的小区,主要是还没那么信任,本能地会有些戒心,就没说许多。
傍晚六点,一辆银灰色的SUV停在他面前,裴思沅放下车窗跟他说:“上车。”
舒栩咽了一口口水,本能觉得很紧张,毕竟是上一个还不那么了解的人的车,车是一个密闭的空间,很多时候全看驾驶员如何操控。
说来不知道裴思沅想追他时,他上对方的车还没这么紧张,知道以后就感觉很紧张,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他上车后坐在副驾驶,裴思沅一边开车一边问他:“去吃海鲜,可以么?”
舒栩点头:“好。”
车很快就开到吃海鲜的地方,两个人下车后一起走进吃海鲜的餐厅。
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两个人相对而坐,服务生在每个人面前都放了一份菜单。
裴思沅问他:“有什么想吃的么?”
舒栩看着菜单上的价格,真的咋舌。
好家伙,基本上每道菜都是三位数起跳,这就是工作党跟学生党的消费差异吗。
他有点后悔,想打退堂鼓。
虽然他也不是吃不起,但吃一次总是伤筋动骨。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裴思沅这边已经勾选完想吃的,同时从公文包里把他的手机跟钱包拿出来说:“巴黎警方找回的东西,你看一下。”
舒栩看到了自己丢失的钱包跟手机,也就不纠结这顿饭多少钱,他手机是两三年前买的水果机,品相还完好,现在卖了怎么着也得有一两千块钱,足够支付这顿饭的饭钱。
换个念头想,如果他不来吃这顿饭可能自己的手机跟钱包也带不回来,所以还是大胆吃吧,算下来不亏。
他给自己点了菜,之后拿起裴思沅交给他的袋子,笑着说:“谢谢。”
说完后他低头查看袋子中的东西。
裴思沅的手指动了动,虽然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他自己知道其实他远没有表现出来得那么冷静。
他觉得目前这个状态说好听点叫做一见钟情,说难听点叫做见色起意,在这之后还光明正大地忽悠年轻人。
这就很不君子。
不过裴思沅从来也不觉得自己是个君子,他不是什么好人,怎么样都无所谓,他就是想和舒栩在一起,很认真地想在一起。
舒栩刚刚对他笑时,他真的感觉到心跳加速,看到对方就会心情愉悦。
很俗套,但他的感觉确实是这样。
不过他很好地把这种感觉隐藏起来,用冷漠理智的外表掩盖,让外人看不出端倪。
舒栩在看裴思沅递给他的东西。
钱包跟手机基本上是原样找回来,钱包里的卡都还在,钱自然是没了,不过钱也没太多,只能当做破财免灾。
手机的状态跟他丢的时候一样,甚至手机壳都还在,没动过。
能找回这两样真的是意外之喜了。
他检查过后很认真地对裴思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