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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2 / 4)


不明白自己此刻究竟要对甚么东西刨根问底,心里有些乱糟糟。

柴睢再度顾左右而言他:“宋王妃挺喜欢你。”

太上几次三番避而不答,李清赏暗叹这大约当真是个小误会而已,小到不值得太上特意做出解释,识趣道:“反正你现在已经回来,我和昊儿就能出门喽。”

她暗暗松口气,有些话幸好没说破,不然多尴尬,至此,她又不免对太上的沉稳冷静更多几分佩服。

“出,出呗,想玩就玩。”柴睢眼眸半垂,看似淡然,实则是在躲避着来自身旁的灼灼目光。

至于保护李清赏的暗卫可以撤走之事,太上想了想没有选择立马吩咐下去。

李清赏满足地笑,笑得眉眼弯弯,无有丝毫烦恼的样子,说话亦轻快:“我和昊儿中午出去吃花家店,先告退啦。”

声落,象牙白花鸟褶裙在柴睢眼角余光里轻快闪几闪,李清赏欢欣雀跃告退离开。

“殿下,”涤尘随后过来,低声道:“禁中方才传出消息,禁卫军联合汴京府查抄鄣台,明日破晓时分动手。”

“真是急,急得不待安稳度过这个好年,”柴睢反应平常,吸吸鼻子问:“阿照呢?”

涤尘道:“督总在前院。”

柴睢揉鼻子,道:“外面爱怎样就怎样去,只是我们梁园并非铜墙铁壁,转告阿照,年节前后易犯梁上君子,要上御卫上差时昼夜警惕些。”

涤尘领命,又提醒道:“殿下,已是饭时。”

“唔,”柴睢用力吸吸鼻子,仍旧不通气,轻叹道:“你喊李清……”

有些话习惯性脱口而出,随后才想起李清赏要出门吃午饭,话语稍顿,她改口道:“不吃了,煎药来罢,我喝了好睡会儿。”

病得难受,她只想躺着。

·

是日夜,汴京城外,凤山。

向晚踏残光取直道入山,远远可见一座三层相高之主楼,距离越近时,得以见灯烛荧煌中有另有四楼以其为主因山势之走而相向,五楼飞桥栏槛,内部明暗相通,正是汴京五大名楼之一的鄣台。

旧都诗曰“梁园月章台柳”,梁园是现下太上梁王住处,章台即是此鄣台。李泓瑞闻名已久,今朝受邀得以前来,入前楼即为主廊槏面上数百待酒客呼的浓妆女妓所震撼,灯烛晃耀,场面望之宛若神仙境。

李泓瑞看呆,上楼梯时不慎踩住自己衣摆,险些摔倒。

为缓解李泓瑞尴尬,旁边即刻有楼中机灵伙计上来告罪,道是阶上有水滑了官爷,斥小奴执素巾跪地擦饬。

不多时,自前楼取悬桥过到东楼,一间上等大閤间閤门推开,李泓瑞在婢子引路下入其内。

进得屋来,首见刘毕沅从酒桌前起身相迎,面容和善言辞亲切:“贤弟何故此时才来?堪堪错过丁先君献曲,委实可惜。”

丁先君乃鄣台名妓之一,绰号“曲千金”,说是“听其歌一曲,需掷千两金”,听刘毕沅风轻云淡说着惋惜话,李泓瑞嘴上寒暄客套说不妨事,真实心情难以平静。

他露出愿为君执鞭坠镫的效忠模样,一个深揖把手揖道脚背上:“泓瑞何德何能,竟能得使公如此礼遇!”

“贤弟何需同我客气,且来入座!”刘毕沅把人扶起,执手入座,满屋拥趸,他特意拉李泓瑞坐自己身边,在坐众人对李泓瑞自然高看两眼,很算是给足李泓瑞面子。

刘毕沅做东请吃酒,奢靡享乐,管弦丝竹声声入耳,温玉暖香缕缕入怀,好不安适。

至把酒言欢过半,酒酣人畅,刘毕沅揽着李泓瑞肩膀听他说近来进展:“那申沉已透漏出几句李舍之事,待我在李氏女那边再添几把火,成事指日可待。”

因刺杀失败而被父亲狠狠责罚过的刘毕沅正是满心不服地要证明自己时,派刺客潜入梁园刺杀李清赏未遂,他虽领下父亲责骂,却仍不认为自己行事方式有任何问题。

他一手用力拍着李泓瑞肩膀,另只手不停拍后者胸脯,在乐声阵阵中耳语着蛊惑道:“只要抓紧时间把李氏女拿下,至出年分官时,银子、宅子、娘子那还不是应有尽有?”

权力、金钱和女人,对于李泓瑞这般人而言哪样不诱惑?

李泓瑞眼睛暗中一转,再倒酒来敬刘毕沅,张口又是番忠心表:“某上刀山下火海,定不负使公厚望!”

刘毕沅一口酒闷下肚,辣得喟气,五官挤在一处咯咯笑:“远不到刀山火海地步,对付个小女子罢了,要是前头真有刀山火海,那也是愚兄第一个去爬去跳,贤弟你呀,你只管甩开膀子干!”

·

自那日和光把太上梁王之言同刺客一并转给皇帝,“废而再立”言论彻底乱了柴篌阵脚。

皇帝篌先是斥老丈人刘庭凑和大舅哥刘毕沅父子做事莽撞,旋即又收敛羽翼不敢轻易再试探梁园,甚至注意力从修建行宫转向加紧清理咸亨旧势力。

天下祸乱已平,四海靖,九边和,刘庭凑知皇帝要通过查抄鄣台或者三思苑,开始对咸亨势力进行清理,但因为缺钱,刘庭凑不能同意皇帝把出年把为政重点从修行宫上移开。

刘毕沅那厢继续鼓动李泓瑞,以图从李清赏入手解决后患,另一边,刘庭凑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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