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尾嫣红,像是哭了很久,浑身呈现出一种失血过多后的乏力。
心脏,似乎不再跳动了,好难受,身体的内部缓慢的腐烂,人成为尸体时,身体机能能够保持多久?
她的心绪不能持久的激动,尸体化的状态持续的过久,身体被破坏的程度太深,即便逆转成了活人,也会留下后遗症。
奚依儿看着面前的这些人,乌睫沉沉垂下,要快一点,杀了这些人。她扶着床榻,想要撑起身子站起来,火焰跟随着她移动。
嬷嬷的衣角被火焰烧起,她跳起脚,尖叫着,大大的手掌扑着火焰。
半闭的房门在此时被重重踢开,“你们在干什么!”
脸色有些疲惫,穿着婚服的新郎走进来,俊逸的容颜浮现出深沉的怒意。
“都给我滚!谁让你们过来的!”谢望疏用力踢在身旁小厮的腹部,将人踹出去砸在柜子上。红烛在此时坠落了下来,金属的尖角插进了小厮的眼睛。
“啊!”男人捧着自己的脸惨叫,在地面上左右翻滚着。
屋顶上的横梁仿佛烧了太久,乌黑的木头坠落了下来,砸在嬷嬷与仆从的背上。沉重的一声闷响,血液从木头下渗出来。
冰寒的风卷起室内的床帘,微微吹拂起奚依儿有些散乱的发丝。仿佛有一个人在她的耳边轻声说,“别怕。”
可那也只是错觉。
谢望疏走上前,他看着自己的妻子,心脏缓缓泛起疼痛。难道她真的这样爱兄长,为了他,她连死都不怕吗。
可他的小妻子抬起眸,看到他时清澈的乌眸中却闪过依赖与信任。她伸出手,仿若乳燕投怀,扎入他的怀中,细弱的手臂紧紧揽住了他的腰,“相公,我好害怕。”
奚依儿的身体在他怀中颤抖着,呜咽不止。可即便在这个时候,她的嗓音也依旧是好听的,撩着人的耳尖,要人升起欲念,想要让她哭得更惨些,将她欺负的吐露出更甜腻,更私密的声音。
“我以为,你抛下我一个人,不愿意来见我,嫌弃我了。”奚依儿的侧颜贴在男人的胸前,声音软糯,眼眸冰冷,细看,还带着一丝尖锐的情绪。
谢望疏怔愣,他下意识环住奚依儿的肩,她,不知道自己是谁吗。
“若是夫君不要我,就让我死了算了。”奚依儿嘤嘤的哭着,一身的血液,细若无骨,像是新婚之夜久久等不到夫君,心如死灰的自残。
没有人告诉她,兄长去世。
昨夜,小厮发现了伏在桌上没有了气息的谢望轩。宾客散尽,挂了满府的红布被撕扯下,兄长的尸体停放在祠堂中的棺木里,谢望疏在祠堂中守了一夜。
寂静之中,下人跪在祠堂外,月亮高悬在空无一物的天空。凄冷的光落在祠堂内谢望疏的侧颜上,他看着那口棺材,有一瞬间,分不清自己心中的情绪。
他是否,有过卑劣的一瞬间窃喜。谢望疏原本已经做好了,婚后便守礼,当好谢望轩的弟弟,将她…当做兄嫂一般尊敬。
可不知道是不是无形的神祇听到了藏于谢望疏心底最恶毒的心思,兄长死在了他的新婚之夜上,无人看守的珍宝就这样摆在他近在咫尺的位置。
谢望疏跪了一夜,心中的心思明明暗暗了一夜。
被关押在胸膛内,锁在重重牢笼中的野兽,在娇弱的新娘扑到他怀里时,便轻而易举撕裂开了禁锢的符咒。
是了,出于那隐秘的、阴暗的心绪,那日谢府人人慌乱,谢望疏根本就没有命人告知奚依儿,谢望轩去世的事情。
她才刚刚嫁给兄长,又这般柔弱易碎,新婚之夜未见到他,既不敢去寻他,也不敢离开房间,只会自己伤心难过,寻死觅活。
若是让奚依儿知道了兄长逝去的事情,她一定会接受不了,说不定还会再次自.杀,妄图与兄长殉情。
想到这里,谢望疏的胸一阵闷疼,他的手臂缩紧,让少女的身体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严丝合缝。
“对不起…我昨日被灌了太多的酒,不堪的醉了,刚刚才醒来。”谢望疏像是被心内饥渴的永远得不到满足的兽吞噬了良知。
她根本不知道她在爱谁,她爱的只是那个拯救了她,会对她温柔,护着她,将她带离深渊的人。
至于那个人到底是谁,没关系的,不是吗。
谢望疏低下头,眼眸通红,像是染上了某种理智的疯癫,男人凑近她的唇,低声哄着,“对不起,娘子,依依,是我错了,你打我骂我都可以,我会对你好的,别难过了,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奚依儿的身体轻轻颤抖,双腿发软,几乎全靠谢望疏抱着她才能够站直,“…不行,混蛋…”
谢望疏看着她,听着她的声音,心脏剧烈的跳动,脖子染上红晕,身体发热。他更低的凑近她,几乎是在她的唇瓣上说着话,“求求你,依依,原谅我,我们那日的洞房花烛,我会好好的补给你。”
奚依儿的乌睫颤着,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