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张脸过分漂亮,皮肤又白又细腻,定没吃过这种苦头,竟忍到现在也不吭声,定是被他吓唬的不敢反抗。
唉。
罪过。
江澜满脸愧疚:“我没带伤药,你等我一下,我找找这里有没有。”
“好。”
沈别枝掩唇轻笑,看起来却像是在忍疼,不想被江澜瞧见。
江澜心底五味杂陈,愧疚未褪,又被沈别枝的乖顺熏红了脸。
他匆匆逃开。
卿御洞很大,往里还有更多空间不曾探索。
江澜掬起一捧灵池水,用灵力做了个花瓶装进去,又折下一枝海.棠花插.进花瓶,借着柔光照明,他逛遍了整个卿御洞。
莫约有一座宅子那么大,分割成三五个内.穴,沿途墙面上雕琢许多壁画。
起初江澜以为是什么秘籍,定睛看去,红了耳尖。
那不过是一幅幅无边春.色.图,其中有几幅还与《海市修炼手册》上的图例差不多。
江澜没再多看,继续探索。
内里摆放了一张巨大的玉床,铺着柔软棉被,触感温热,神奇的是,那玉床竟是软的,似一层薄膜玉衣包裹着流动的温泉水,躺下去会被轻柔地包裹住四肢,非常适合放松。
江澜默默摸了下红肿的膝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该早点来看看的。
床头还延伸出两条锁链,同外面那种粗糙的镣铐不同,手环里侧竟还衬了柔软绒布,无论锁多久都不会磨破手腕。
江澜思考了会儿,觉得沈别枝的手腕都伤成那样了,即便再柔软的手铐绑上也还是难受的。
遂,打消了某个念头。
继续探索,又发现了一个奇怪的椅子。
江澜坐上去,发现坐不直,也不能完全躺平,腿.根和手肘的位置还有牛皮制的拘束带,研究了半天也没弄明白。
空中垂落的绳索是红色的,与他缠在沈别枝身上的相似,但要结实很多,对应着后面的壁画。
这个……是要将人吊起来?
受刑吗?
壁画上有两个人时,他能看出来是在双修。
只有一个人时,他就看不懂了。
好大一面岩壁被掏空出格柜的形状,每个格子里都放着一样东西,除了皮鞭,绳索之类的,别的江澜也认不出。
比如一长串如同珍珠项链的铁球,中间镂空,里面含着铃铛;比如大小各异的铁杵,再比如……
算了,他不好奇。
江澜寻了会儿,终于在某个抽屉里翻找出一堆瓶瓶罐罐。
他挨个打开,有膏脂,有药油,每个都很香,但都没有药味,不像是疗伤的,倒像是小姑娘搽的脂粉。
他涂在手腕上试了下,很容易就能揉开,融化,吸收也好。
嗅了下,气味也很香,但怎么就是觉得奇怪呢?
明明触感清凉,怎么一推开就火辣辣的,局部温度骤然升高。
“那是什么?”
空旷洞穴骤然传来声音,吓了江澜一跳。
嗅到海.棠花香,手腕更烫了。
沈别枝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内.穴.洞.口,抱臂轻倚,打量这些古怪的东西。
他实在太高了,百蝶裙的长度只能覆到膝盖以下,躺着不明显,站起来才发现肌肉有力,皮肤虽白,四肢虽瘦长,偏偏该有的力量感一点儿也不少,不合身的衣裳绷紧了贴在皮肤上,格外明显。
他朝江澜走来,长睫微垂,落在那些瓶瓶罐罐间:“伤药?”
“不确定,我再看看。”
他太高了,压迫感很强,江澜默默垫了垫脚尖,发现即便如此,对方也比他高出半个头,江澜绝对不矮,花棠城中也就大护法比他高一点点,他从没体验过仰头看人是什么感觉,明明双修时,他在上,对方在下,他轻易便能俯视。
他穿了鞋,对方还赤足,还比他高那么多……
古怪的胜负欲让江澜不太舒服,踮起的脚后跟又落下去,往后退了一大截。
“既然你来了,那你自己找找看吧,伤药认识吧?”
沈别枝:“……”
这小东西不高兴了?声音怎么又冷了下来?
他怎么得罪他了?
沈别枝伸出食指,拨了拨那几个小瓶子,摸着下颌皱眉思索了会儿:“抱歉啊,我养尊处优惯了,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真的……分辨不出。”
不是分辨不出,是这些东西都和伤药没半点关系。
倒像是……
从前,他的一个徒弟从烟花巷柳间吃酒鬼混,被他抓住时,身上沾满了某种味道,就像江澜手腕上那个香膏的气息。
难倒了江澜。
他也没找出伤药。
江澜:“要不你都试试?”
沈别枝:“万一时间太久失效了,或者变质了,又或者用错了,我的伤口会溃烂吗?”
江澜:“……”
沈别枝捂着自己手腕,疼得眉心紧皱,却摆手道:“算了吧,大不了这只手不要了,你……不必操心,也不必愧疚,是我自己不小心,明明被锁着却还乱动。”
“…………”
江澜沉下一口气,压着脾气捞过沈别枝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