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秘籍怎么还重复了一遍?
该不是盗版吧?
江澜前后比照着看了好几遍,确定每个字都一模一样,一怒之下从中间撕开,左右对比,竟连厚度都相同!
这秘籍是按斤称着卖的吗?还叠两本……
城主到底被骗了多少钱?
江澜怒不可遏,学废事小,骗钱不可以!
遂,操起秘籍,提上陌刀,朝城主府御剑而去。
刚掠过城郊,甩掉疯狂追求的满城男人,江澜还没入城,就被倏然爆发出的一道金芒晃了眼,脚下灵流凝聚成的飞剑抖了好几下,铺天盖地的威压袭来,江澜凝神稳住,皱眉朝金光方向望去。
那竟是……突破大乘期,即将飞升的征兆!
花棠城竟有这样的大能?!
江澜瞳孔地震。
那威压太强,破出的金光不得收敛,严重失控,竟隐隐有了毁天灭地的架势,足以将方圆百里夷为平地。
那个位置是……卿御洞!
城主划给他修炼的地方,也是整个花棠城唯一拥有灵气的仙府!更是他活下去的希望!
若被毁了,那就完了!
顶着疾风,江澜一咬牙,调转方向,朝卿御洞奔去。
古怪的是,他离卿御洞越近,周遭的气流越平和,溯峰崖上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漫山野花悠悠摇曳,不知名的藤蔓绽满细碎紫花,一路俯倾至崖下潆洄涧,花瓣揉碎在水流中,染紫清溪。
回头望去,暖阳拨开乌云,洒下金芒,一片祥和。
江澜怀疑自己刚刚看错了。
根本没有大能突破飞升,也没什么灵力失控的危机。
爬满山崖的藤花馨香馥郁,熏得他有些头晕。
江澜揉了揉后颈,一朵淡紫色的小花浮出,颜色渐浓,皮肤滚烫。
潆洄涧是他十年前坠落,被城主捡回去的地方,后颈的紫色小花也是那个时候烙上去的,让他和花棠城的人一样,拥有颈骨香,不得不破初续命。
香味太浓,在这待久了,头晕脑胀,并不舒服。
江澜攀岩直上,用城主给的秘令拨开水瀑,跃入崖涧之间的卿御洞,才舒服许多,但空气中依旧弥漫着淡淡的紫藤花香,尚能忍受。
那可怖的威压消失在卿御洞口,灵流溃散,半分也觅不到。
就算洞里有人,也该是个没有半分修为的凡人。
何况,没有城主的秘令,谁能进入卿御洞呢?
江澜松了口气,朝里走去。
通过一条黑黢黢的狭窄甬道,便豁然开朗。
一株五六人合抱的巨大海棠花树矗立在水池中央,碧绿水池里流淌的不知是何物,像是翡翠玉石,又或是夜明珠融成的液体,为花树供给养分。
源源不断的天地灵气从水池中散发开来,沁人心脾,诱人至极,勾着他盘膝坐下,沉浸修炼的美妙之中。
瓣瓣棠花飘下,如梦似幻。
水池中的灵气一大股一大股地往江澜体.内涌去。
他像常年吃不饱的饿汉,面对色香味俱全的满汉全席实在难以自控。
至于假秘籍一事……
海市又不能长腿跑了,迟早清算赔偿,不急着算账。
炼错了也没事,他不继续了就是,守着天地灵气,谁还费劲去双修啊?
只是这海棠花的香气,为何愈发浓郁了?与紫藤花的气息纠缠碰撞。
他后颈也烫起来……
吸收的天地灵气不老老实实留在丹田中,反而一股脑往颈骨里钻,江澜烫得难受,伸手去摸后颈,却触及一片冰凉!
猛地睁开双眼。
刹那间,散发柔光的花树,似被窗风袭过的蜡烛,一瞬熄灭,陷入黑寂。
虚影一晃而过,隐约瞧见一双凌厉的凤眼。
水流声低低哗来,一尾鱼转瞬已至,从身后贴着他,冰凉的手指覆上江澜后颈,呼吸拂扫过耳侧,空灵的声低低沉沉:“你这里……好烫。”
“!!”
江澜猛地掣出陌刀,反手抬起,朝后旋去,还不及劈下,手腕便被人牢牢扣住,一把扯进水池中。
那力度大到骇人,他整条手臂瞬间失去力气,好在他反应快,趁着对方注意力都在他手腕和武器上,他曲膝一抬,猛顶对方小腹,即便被对方挡下,没击中,他也换来一个脱身的机会。
江澜爬上岸,头一次如此狼狈,连武器都弃了。
他揩了把脸上的水,紧抿双唇,定定瞪向对方。
明明探不到修为,怎么看都是个普通人,为何出手如此之快?
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刚刚失控的灵流与威压和他有关吗?
灵池中的光碧幽幽的,不足以照亮对方模样,只能瞧见一个轮廓。
对方摸着他的陌刀,似有困惑:“我记得我门下弟子没有一个是刀修,你是哪一个?”
对方嗓音低沉喑哑,听着温和,却溢满危险气息。
江澜皱眉:“谁是你门下弟子?”
“脾气挺大,连师尊都不叫了?”那人轻笑了声,“……呵,大逆不道。”
池水漫至那人腰腹,薄薄的雪白春衫紧裹在皮肤上,勾勒出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