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
徐饮棠忍不住又碰了碰翘起的耳朵尖,顺着弧度向下摸到耳根的细软毛绒,那里的毛纤浓蓬软,手感好得不可思议。
时月白低下头配合着他抚摸的动作,微微眯起眼仿佛一只被撸顺了毛的猫,又有些犹豫地问他:“回去之后……我能加你的好友吗?”
徐饮棠笑:“当然可以,谁不想和月神做好友呢。”
他说完,看着时月白像是得了糖的小孩子一般高兴笑起来的模样,忍不住叹气,“你就不怕我是骗你的?”
还没等人开口呢就自己先眼巴巴把故事全说完了,听上去随便是个人都能把他骗得团团转。
“不怕呀。”时月白仍是笑,金瞳干净得像是不通人心的野物。
“想骗我的人都死了。”
他的语气轻巧又随意,透出一种野兽般的单纯与残忍。
作为一名广撒网策略的实行者,这个故事时月白跟很多人说过很多很多遍,要说没有人打过冒名顶替的主意才是假话,只不过他总能在第一眼分辨出假货,那些人的表演实在虚伪可笑,拙劣得连猫都骗不过。
徐饮棠嗯了一声,指尖摩挲着他的耳朵尖又悄悄看着他身后甩动着的蓬松大尾巴。时月白的尾巴却仿佛比耳朵尖还要敏感一些,被他多看了几眼就忍不住翘起了尾巴尖。
“你要摸摸吗?”时月白又晃了晃自己的尾巴。他的尾巴乌黑如墨,只尖尖上挂着一丁点凝霜落雪似的白,就跟挂在逗猫棒上的小绒球那般,故作无意地轻轻晃悠着引人伸手去摸。
“可以吗?”徐饮棠问着,手已经往他尾巴的方向伸过去。
时月白半点都不扭捏,大大方方把尾巴环到前面来任由徐饮棠随便摸。那一大团毛绒绒盖在他膝盖上简直像个小毯子一般,按下去时整只手都要被吸进毛毛里,顺着毛撸时又是十万分的细腻柔滑,纤长细软的绒毛拢在手心里满满一捧,又轻飘飘如烟似雾般从指间滑落,勾得人欲罢不能。
此间乐,不思崽也。
徐二宝死死盯着那棉花糖般蓬松松的大尾巴,盯得眼睛里都要滴下血来,即使窝在妈妈温暖的怀抱里也感受到一阵阵寒意袭来,再想到这男小三竟是自己打了助攻引狼入室便不禁悲从中来,五只眼睛眨巴眨巴真情实感地憋出了几滴眼泪。
呜呜呜它才是妈妈最宠爱的宝QAQ……
妈妈不要看男小三QAQ……
二宝马上就能变成毛绒绒了QAQ……
但徐二宝的哼唧还没吸引到徐饮棠的注意就先被时月白给听了去。幼崽眼泪汪汪奶声奶气的哼唧听得人心口发软,没几根毛的秃脑袋顶着五个大得不成比例的圆眼球,眼珠蒙在半透明的肉膜下面转来转去,只见乌溜溜的眼黑不见眼白,像是几颗莹润美丽的黑珍珠。
“我不会跟你们抢的。”时月白轻碰徐二宝的小脑袋,自言自语般轻声道,“我只要能找到他就很好了。”
徐二宝泄愤地狠咬住他的指尖,吧嗒吧嗒眨巴掉气出来的眼泪,用凶狠冷酷的眼神瞪着这个不自量力妄图跟妈妈贴贴的坏家伙,聪明如它才不会被敌人的虚假谎言欺骗!
徐二宝炸起了自己没两根的细软绒毛,嗷呜嗷呜呼唤还没有意识到情况严重性的傻哥哥和臭弟弟。此时时月白再不是什么送它们美味球球的好叔叔了,他就是心机深沉想要抢走妈妈的男小三,所有崽崽必须统一战线的头号敌人,支棱起来保护这个家!
徐小乖正埋头啃着香甜美味的尸丹,突然被cue摸不着头脑,只能傻乎乎跟着弟弟喊了两声打倒男小三,触手挥动茫然地不知道自己在给什么加油助威。
出人意料的是徐三花也是一副不太着急的样子,蝴蝶在阴影里待着安安静静,只派出了一两只打前哨,落在时月白的影子里也不筑巢不结茧,收拢起翅翼仿佛已经默许了他加入这个家。
——天降竹马这设定本就自带光环加成,这男小三又毛耳朵大尾巴一副狐狸精做派,妈妈正是刚被狐狸精缠上新鲜感十足的时候,它们这些崽贸然冲上去硬刚只会被当成小孩子闹脾气,不小心就弄巧成拙给狐狸精增加和妈妈贴贴刷好感的机会了。
你看徐二宝又咬又闹一番闹腾不就是如此,非但没把狐狸精赶出妈妈的视线,还让狐狸精在凶悍能打之余给自己套上了体贴包容喜欢崽崽的多重buff,狠狠刷到了妈妈的好感度,三言两语一番回忆往昔,不仅互通了真实姓名了解了生活近况,还得到妈妈的主动邀请得以登堂入室,转天就要来医院里做客!
徐二宝如此惨烈的前车之鉴历历在目,徐三花只得按捺下杀心暂且蛰伏。
“它们刚出生没多久,还有点粘人……”徐饮棠安抚着对时月白敌意满满的崽崽们,这个崽哭那个崽叫纠缠着他也就无心再去撸时月白的大尾巴,想不明白这人到底是哪里惹到了它们。
明明刚才还很友好很和谐,一个个都很喜欢这个给它们好吃圆球球的叔叔的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