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盾上撞得缺胳膊断腿,转瞬就被徐小乖的触手翻卷咬了个粉碎。
徐小乖的皮肤还没强韧到水火不侵,一边黏在徐饮棠背上避免跟滚烫的地面接触,一边挥舞着触手帮妈妈查缺补漏,360度无死角杜绝所有可能袭击妈妈的坏东西。
越靠近求生通道火势就变得越强,焦尸燃烧着犹如一个个巨大翻滚着的火球,空气憋闷得挤不出一点氧气,三两个呼吸就让人头晕目眩难以为继。
此时即使徐饮棠穿着隔热服都感觉皮肤一阵阵烧伤般的灼痛,他赶紧拍拍还在逞强的崽藏到衣服里来,左冲右突保护自己的同时用眼角余光快速瞄过前后左右,估摸着距离逃生通道的距离合适便猛地一个急刹,反身从系统背包里抖搂下两个两米高一米宽的超大密封液氮罐,握住喷头屏住一口气冲着焦尸火焰打开了喷嘴——
霎时白蒙蒙的雾气如山洪海啸般吞没整个走廊,噼啪焦脆的声响连绵不绝,火焰焦尸滚烫的空气一切光亮尽数消湮在雾气之中,骤然的寂静森冷几如死亡在漆黑的走廊里盘旋。
而与此同时徐饮棠已经抓住机会冲到逃生前砸开了被锁死的逃生大门,一冷一热的冲击下原本坚固的铁链锁脆得一敲就烂,阻燃服的隔温层为他和崽崽在液氮的极低温度下争取了短暂的安全时间,最终只付出了一些烫伤和冻伤的代价就成功逃脱火场。
谁又能想到那几大罐子液氮是甜甜从酒店后厨里掏出来的呢。
徐饮棠没有回头去看液氮撞烈火的灾难现场,冲出逃生门几秒就接连跑下数个楼层。楼下的火焰依然猛烈,那些被困在楼层走廊里的焦尸仿佛能闻到他的气味,挤叠在锁死的逃生出口拼命拍打冲撞着大门,缠绕门把手的锁链被撞得砰砰作响,仿佛下一秒后面的怪物就会倾巢而出。
昏暗楼梯间浓烟弥漫,热得仿佛空气能凭空自燃,徐饮棠没去数自己跑了几楼,两三步一个跳跃落地旋身,糟糕的视野丝毫不影响他身体的灵活,火场焦尸和黑暗都是他的老朋友,置身于此就像在自己从小长大的家里一样熟练放松。
甚至这个直上直下的楼梯间还要更加轻松一些,不会跑着跑着就分不清方向一头撞在墙上。
那个超疼的。
徐饮棠咬着嘴唇从又一个楼梯上跃下,把焦尸的嘶吼咆哮尽数甩脱在身后,直到突然楼梯间的灯光亮起空气里的浓烟淡去,他才在下楼的间隙停顿半秒,确认了自己所在的楼层。
12楼。
目的地是10楼。
徐饮棠脚步不停,同时缓而深地换了一口气,感觉憋闷得快要爆炸的肺终于得到了一丝喘息,徐小乖从他他的衣领里探出触须,摇摆晃动着捕捉空气中的气息。
徐三花从进火场开始就被它放在核心肉块的口器里藏着,现在也悄悄冒出一点头观察周围,它能感知到这个空间里压抑着某种躁动恐怖的气息,像是鲨鱼闻到了血腥味即将游曳而来,那种庞大的不可名状的猎食者的气息已经提前降临,激发了徐三花渴望诞生的无限本能。
就是这个!
它想要这个!
一股香甜异常的气味在楼梯间迅速扩散,徐小乖一个拉扯不及就看着徐三花顺着香气烟雾般消失在楼梯拐角,急得徐小乖赶紧跟在后头追,众所周知幼崽疯跑起来就是撒手没,大人在后头紧赶慢赶都不一定抓得住,而徐饮棠跟焦尸激情追逐了大半个楼层又极速冲刺了十层楼,等他逮住徐小乖时急坏了的崽已经一口咬掉了剧场门口费尔曼先生的脑袋。
费尔曼先生原本等在门口一副好整以暇早就等着徐饮棠来的从容样子,听见嘈杂声响还等着看这次客人狼狈不堪的模样,没想到猛地就被冲过来的可怕怪物给刷了个威慑三连,不等开口说话脑袋就先被徐小乖吞进去半个。
“抱歉。”徐饮棠把徐小乖吐出来的半个脑袋放在身体上,道歉得十分有诚意,“小乖它还小,不是故意要攻击你的,可能你站在这有些吓到它了……小乖,快过来道歉。”
费尔曼先生还活着,被徐小乖口腔粘液腐蚀得血赤糊拉半张脸显出狰狞的神情,他僵硬地把掉出眼眶的眼球按回去,嘴巴蠕动想说什么,被一口咬断的声带却没法支持他发出声音。
徐饮棠善解人意道:“你是想问我,这幕戏的凶手是谁?”
他指了指剧场里面,舞台上十余个身穿黑袍的祭司扭动着身体,围绕着一颗人头发出像是嚎叫又像是嘶吼的声音,诡异的声调听起来十分瘆人,徐三花已经悄悄缠绕在那颗人头上,只等着那徘徊的猎食者受不住诱惑落下的瞬间,牢牢捕捉住这个仅次于妈妈的完美宿体。
快一点,再快一点……
祭祀即将进入最后的高/潮,人类所无法触及的世界中、众神沉眠着的虚空之海里,祭祀的气息令神明于梦中投下漫不经心的一瞥。
刹那间那颗人头膨胀炸裂,构成法阵的花纹扭曲蠕动化作最初始根系的模样缠绕包裹住其中的大脑,如饥似渴地吞噬着空间里全部的死亡与杀戮,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