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我旁边那盆冷杉呢?”
“在那。”陆以承看向室内花架,“我稍微护理了一下,暂时放在花架上了。”
时祐顺着看过去。
翠绿的冷杉盆景挺立在花架上,针叶和细枝被看护得生机,发着清新的木质冷调。
“放在那里真好看。”时祐虽然迷糊,但笑得很好看,“不用暂时,那本来就是要送你的。这是你的味道。”
陆以承注视着他的眼皮往下扇了两下,很软的脸颊在他的胳膊上挤出鼓囊的肉,竟真想上去揉上一把。
但他很快因为自己这奇怪的念头而皱了一瞬间的眉。
“好点了吗。”陆以承偏过头去,动了一下被时祐扒拉着的手臂,“好点了就放开我。”
“我没好。”时祐厚着脸皮,又往陆以承怀里埋了埋。
现在简直是难得的好机会,既然陆以承都觉得他生病了,那干脆行使病人的权利,趁着时候多蹭点信息素温养。
时祐一边想着一边病恹恹地说:“我很难受。很害怕。一不舒服就想要人抱抱我。”
时祐说完这句话,打心底还是有点小害怕。
万一,就是说万一,陆以承真油盐不进,他直接被赶出去怎么办。
时祐紧紧抱着陆以承,时不时抬眼小心翼翼地看他几眼,那小心思简直写在了脸上。
Alpha垂着眸,看不太出情绪,只沉默地端坐在暗中,搞得时祐都不禁抖了一下,又哆哆嗦嗦地补充了句:“能不能陪陪我……”
发烧加温养不足确实侵占了他的意志,他就是不想放手,本能想贴近让粘着陆以承,跟只小猫儿似的,从那指尖微弱的气味得到一点舒缓。
客厅里安静得出奇,机器制动的声音和向上冒的水汽,暖橘色的光侧打着阴影,时祐近乎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半晌,暗中传来带着不均匀的呼吸声的哑音:“我喝酒了。”
时祐好像更紧张了:“啊......那我也需要喝点吗?”
陆以承:“。”
又不是搞一.夜.情,这蘑菇脑子里都是些什么。
陆以承看着眼前的漂亮Beta,还是努力去压住自己的理智,动作绝情地将时祐的手撸了下去:“酒气太重了。时祐,我得去洗个澡。”
“你洗完澡等会肯定不给我抱了。”时祐倒是还委屈上了,他搓着手指说,
“你的酒味也很好闻。”
Beta的话一贯如此,陆以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劲上头而心乱,竟出了股难以抑制的燥意。
他看了时祐几秒,忽然倾了倾身,单手摘掉眼镜,撑着沙发边靠过去,抬手伸过来,食指勾住他耳边细细的碎发。
“想我抱你?”陆以承说。
茶几上本来就不太亮的橘调光被男人的身子遮了一大半,时祐现在背着光看着Alpha的英俊的脸。
嗓音轻柔魅惑,时祐心跳似乎更快了点,感受着Alpha捏着他上段一点细软的发丝绕着指尖缠了一圈,又慢慢散了开。
他不明白陆以承为什么突然这样,但还是很诚实地点了点头。
“你是有点口无遮拦了。”陆以承看着这完全不懂的少年,直起身。
大家都是成年人,但凡换个不检点的Alpha,现在这位大胆的Beta都不是清白身了。
而且他凑近时,分明闻到了一股很甜很甜的奶油气味。可仔细再去寻觅一下,又感受不到了。
“在这乖乖吃蛋糕。”陆以承微微咬了下后槽牙,把从江晏白那拿来的蛋糕切好,推到时祐面前,便拿起椅背上挂着毛巾,低沉声音说,
“我去醒醒酒。”
时祐看陆以承走进室内,低头又看了眼桌上的蛋糕。
草莓奶油,上面插着“Fecake”的标签,是那家很有名的甜品店,和刚刚男人的冷冷的模样完全不搭。
时祐挖了一口,甜腻的味道综合掉了刚刚感冒药的苦涩,黏滑的味道和着嗓子,让他忍不住顺着水声望过去。
浴室传来那头淅沥的洗澡声,时祐咬着叉子,耳尖莫名冒红。
蛋糕都要吃完了,陆以承怎么洗了这么久。
挂着墙上的时钟看不清时间,时间缓缓流过,时祐听着那滴滴答答的水滴,把毯子裹得更紧了点。
毯子上是那冷淡的深秋味道,冷杉清冽,抚摸过神经末梢,时祐埋了埋头,想让这点信息素更加充斥自己。
没办法控制的感觉,这是AO信息素冲动嘛,可他根本就不是Omega。
他想靠近陆以承。
这是喜欢吧。
时祐慢慢想着。
睡意渐渐攀上,时祐在陆以承制造的温暖湿润的环境里,闻着那令人心安的信息素闭上眼。
几分钟后,浴室被推开。
陆以承换上了平时在家穿的简单T恤,单手擦着头发,额发散落,弱化了深邃的眉眼。
他走到客厅,倒了杯水,发现时祐居然在沙发上睡着了。
闭着眼裹着毯子的Beta呼吸平稳,睫毛长长搭着,像是入了梦乡。
这蘑菇还真是自来熟。
在哪都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