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当何以安身?”
徐韶华的声音很是温和,可却让安望飞的心一下子平静下来,他不由低着头:
“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华弟一家虽然出资,可却并不显名,他还以为是华弟耻与他们这样的商贾为伍。
而徐韶华看安望飞这般情状,拧眉思索片刻,便知道安望飞为何如此。
看来,如今许氏学堂虽然已经闭门不开,可是当初学堂中的一切,还是让安望飞心中的自卑难以压制。
徐韶华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安望飞的肩膀:
“望飞兄,此事叔父未曾向你解释吗?这学子舍……本就是为你而建啊。”
安望飞有些
() 茫然的看向徐韶华,徐韶华见状,只是微微一笑:
“且容我卖个关子,要不了多久,望飞兄自然知晓。”
安望飞虽然不知徐韶华的意思,可是方才听徐韶华露出的口风,便知不是一桩坏事,当下也收敛好情绪,引着徐韶华继续向上走去。
“华弟,来,我们继续往上走。这里是学子舍最高的一层,每人一间,共计十间。
这屋子,南北通透,里面的被褥用具皆是全新的,每五日可请人来更换清洗整理一次。”
“哦?这样的屋子,作价几何?”
“每月……一两银子。”
“这个价格,对于瑞阳县的百姓来说,有些高了。”
安望飞听了徐韶华的话,点了点头:
“是高了,但是我爹说……”
安望飞飞快的看了一眼徐韶华:
“但对于富户来说,这样才刚刚好。等社学的声名起来,只怕还要供不应求呢。”
徐宥齐还在思索,那位安叔祖如何知道社学的声名可以起来,可是等他的目光放到徐韶华身上时,突然沉默了。
好嘛,一个两个算盘珠子都要崩他脸上了。
徐韶华闻言,也不由笑了笑,看来叔父是猜到他的打算了,徐韶华亦不吝让其借势,是以当下并未多言。
随后,安望飞引着徐韶华直接去了最中间的房间,介绍道:
“华弟,这个屋子是整个学子舍最好的一间,从南望,正好可以看到社学内,从北看,则是瑞阳县最热闹的官道,华弟若是午时在这里休息,想要什么零嘴吃食,只管喊一声便是。”
随后,三人推开门走了进去,里面的各色家具都是新打的,上面铺着整洁的新寝具,角落有一个黑檀木书架,书桌椅与书架是同一材质的,甚至墙壁上还挂着字画,一派风雅古朴。
这会儿,窗户半开,一阵微风吹了进来,书桌上放着的青兰叶片轻轻颤动。
“让叔父和望飞兄费心了。”
徐韶华并未推拒,而安望飞听到徐韶华应下后,脸上甚至还露出了一个笑容:
“华弟喜欢便好。”
随后,安望飞又带着徐宥齐去了他的房间,其布局与徐韶华的相差不大,在徐韶华房间的左手边。
而右手边,正是安望飞的房间。
三人看过了房间后,便到了膳堂放饭的时间。
随着一阵钟声响起,里面的学子也都纷纷落笔交卷,或是欢喜,或是沮丧的朝外走去。
但等出了门,便见那位严肃脸的先生站在高台上,高声宣布:
“今日考试结果当日宣布,暂定于未时四刻,汝等现下可去膳堂用膳。”
先生这话一出,不少学子纷纷眼睛一亮,方才听先生那话,他们还以为自己要饿着肚子等了!
随后,诸学子纷纷谢过先生,然后顺着指引朝膳堂而去。
先生的饭菜一早便由书童提着离去,这会儿学子们纷纷涌
入膳堂,便看到那偌大的膳堂里,三个少年正言笑晏晏的说笑用饭。
一时间,众学子的表情凝固了起来,人群中,有人低语道:
“看到了吗?那个年龄最小的,人家和我一个学舍考试,结果直接提前半个时辰交了考卷,先生当堂判卷后,直接圈红,让他去换了学子牌!”
“嘶,他看起来至多也就五六岁吧?小小年纪,便这般厉害?”
还不等众人继续感叹,便听一人幽幽道:
“提前半个时辰交卷又算什么,还有人——人家只用了半个时辰交卷呢!”
那人这话一出,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半个时辰就交卷?真的假的?”
“呐,正主就在那儿坐着,生的最好看的那位便是。”
那人努努嘴,众人齐齐看了过去,那姿态太过整齐,让徐韶华都不由抬眼看了过来,随后一群人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向徐韶华。
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
徐韶华见状不由莞尔,安望飞刚喝了一口汤,见徐韶华面上带笑,不由道:
“华弟,你这是想到什么好事儿了?”
徐韶华闻言,笑着道:
“我只是发现……未来的同窗们,都是些有趣的人。”
徐韶华说罢,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甜口的蛋花汤,将抗议的肚肠安抚了一下。
现在的日子,也是越来越好了。
膳堂的饭菜虽不是什么大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