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宫的泥官老师兄,看到武破奴的背影匆匆而去,便也不再悠闲的躺着了。 起身直奔启发圣殿的正殿而去。 他倒要看看泥人张能捏出个什么玩意! 虽然一对泥人被武破奴取走了,但娃娃山上天后娘娘镇住的神还在,就算有个泥印子,他也能看出点东西来。 一进正殿门,老师兄当先就看到了娃娃山上,那无数泥人簇拥中的那尊古朴粗糙,仿佛先民们用黄土捏成,用茅草烧成的泥像。 古拙而自然,带着一种莽莽苍苍的神性。 老师兄愣住了! 噗通一声,他跪倒在了地上。 他收敛了自己所有的情绪,虔诚的叩拜在那两尊神像面前,犹如在朝拜人的起源,造化和智慧本身! 泥人张在静室打坐恢复了少倾。 便见老师兄推门而入,神情凝重道:“师弟!那娃娃山上咱父咱母两尊泥像打哪来的?” “什么神像?” 泥人张摸不着头脑:“师兄,我是知道规矩的!这天后宫的泥娃娃不塑神不塑人,只捏应了命数,将要诞生的生灵,提前占个气数,免得被邪祟妖魔盯上那个空位!” “我既知道规矩,哪会捏什么神佛供上娃娃山?” 老师兄凝重道:“那是两尊比司辰更为古老的神,是万事万物的起源和变化,亦是天后娘娘的父母!” “天后娘娘的父母?”泥人张微微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老师兄低声叹息道:“你还记得启圣殿中供奉的那尊神像吗?昔年陈传祖师曾经留有遗书,道出了那尊神像的来历,造化三圣创造日月星辰,又在月亮上造化世间一切生灵。而在此之前,鼎母显化天后化身,抟土塑像,捏出了一尊女神的形象,对其叩拜,祭祀!” “那尊神像,就是启圣殿中供奉的娘娘……” “这本是我们天后宫最为紧要的秘密之一!” “除去天后娘娘之外,我们还供奉着这尊比造化三圣更加古老的女神。但今日,我却在娃娃山上,发现了完整的两尊神像。除了女神之外,身边竟然还有一尊人首龙身的古神!” “那两尊泥像,泥痕粗犷,但其中却蕴藏着世间的一切造化。” “师弟,你的泥人道在它们面前,不过是上面的一道泥痕,一点留迹。” 泥人张听了拔足便朝着正殿跑去。 来到启圣殿,他刚要推门,却见两个红灯笼悄无声息的从屋檐下滑落,红灯还未落地,便有两只纤纤素手提住了灯笼。 纤弱如鬼,单薄的仿佛身子能透过光。 两位侍女拦住了泥人张,低声道:“红灯照,白莲至!圣女起驾天后宫,朝拜天后娘娘,闲杂人等,不得滋扰!” 泥人张瞪大了眼睛,拽着拳头:“白莲圣女?好大的口气!这里是天后宫,不是你们白莲教烧的邪神,拜的淫祭!” “大胆!” 右边的侍女眼睛一瞪,道:“天后娘娘和无生老母,同为鼎母的三尊化身之一,昔年鼎母一日之内化身少女、夫人、老妇。是为玄女、天后和无生老母!” “其中以无生老母,为鼎母的智慧化身,传下我白莲教一脉,发扬鼎母造化之道途!” “圣女念在大家同出鼎母道统,故而前来供奉祭拜,尔等还敢阻拦?更出言不逊,污蔑无生老母?” 泥人张神情凝重,站在两尊侍女面前,纵已是踏出第五步的存在,亦感到了压力。 白莲圣女,白莲教虽不列正祀,但内中祭拜的,的的确确是鼎母的道统,故而教中以女为尊。 白莲圣女,就相当于白莲教无生老母的在世化身。 地位反而比教主更加尊崇! 白莲教几乎是东方最大的秘密教门,白莲圣女亦是赤子婴儿境界,但有老母应身的加持,却相当于半尊飞升者的存在。 泥人张,纵然是自辟道途的一代宗师,在白莲圣女面前,亦只是堪堪入眼的小人物而已。 站在正殿面前,白莲教携着鼎母道途倾轧,泥人张汗如雨下。 本身为了给武破奴捏泥人,已经耗费了他大半的精神,如今面对两尊第四境的侍女,便已经有些艰难,更何况,背后还有一个深不可测的白莲圣女? 而此时,带给泥人张无尽压力的白莲圣女,却跪在那两尊泥像面前,宛若被剥光的猪仔,将要被祭祀的三牲。 钱晨用一张白布,将两尊泥像包裹了起来。 这一刻,白莲圣女才松了一口气,瘫软在了地上。 她仰起头,纤细的脖子宛若天鹅一般长长的,莫约二八年华的少女,眉目如星一般,凝视着那尊女神像前安静站着的钱晨。 “你究竟是谁?” 白莲圣女的声音清脆婉转,但钱晨却半点都不落在耳中。 “红楼鬼船是为了引阴兵入境的引导吧?” 钱晨收起那两尊泥像,缓缓开口道:“作为鼎母道统,你自然是知道三岔河口下面藏着什么的。莫非白莲教也想争夺那死亡骨爵吗?骨杯道途,应该不是你们白莲教的路子吧!” “你们不好好走你们的玄牝道途,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白莲圣女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