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只想祭起自己最可靠的护身法器,在这天崩地裂之中保住性命。 兜率宫弟子中,骤然升起浑厚的乾天一气清罡,一颗四转的外丹环绕浑厚的罡煞之气,升起一片苍穹,又有一名金甲神将从正一道徐道覆处现身,结实的四臂张开,撑住这片青天。 道门弟子,乃至南晋的世家子弟纷纷躲入那片天穹之下…… 魔道处血海翻腾为皮,十二尊白骨元辰大力神魔为骨,内中更有一铭刻十八泥犁地狱的铁柱支撑,撑起了白骨血海地狱伞。佛门弟子脑后都升起一轮佛光,为首的老僧脑后轮光照耀十方,合力开辟了一处净土世界。 一时间,各方道统各显所长,便是无力单独支撑,也纷纷向道、魔、佛三方求助,把自己的法器神通并入其中。 唯有龙族、玉凌霄和广寒宫、大光明宫三方,另有算计。 玉凌霄一鞭劈开了滚滚煞潮,天府真符化为金甲,带着他冲入和宛如火山灰爆发的滚滚黑气之中,老龙显化真身,黑龙探爪,一件法宝臂铠骤然覆盖了它的爪子,撕开了煞潮之幕,也冲向那裂缝。 广寒宫和大光明宫的阳神修士,突然神魂交融,祭起那金银打造的日轮月球法器,二者道法合璧,演化出一座雕栏玉砌的玉宫和燃烧炎炎太阳真火的金殿来。 玉宫金殿,各有一个人影。 一尊身穿帝袍,头戴冠冕的大日天子,一尊是身着羽衣,系着飘带的月妃,金殿玉宫门户大开,仿佛要将日月本源请入宫中,化为神只! 但下一刻,这些人便遭到了此生以来,最为恐怖的一幕。 那黑色大地裂开的缝隙之中,滚滚的热浪从中喷射出来,将黑暗烧的融化,将虚空烧的坍塌,将时间烧的都蜷缩起来,时光在这一刻飞快的蜷缩,将一日光阴,瞬间压缩在了一秒。 然后,一道无比恐怖,让玉凌霄脸色都扭曲了,只能把赶山鞭放在自己面前挡住的光线,从缝隙中透了出来。 这一刻,再没有人怀疑,太古时的旧天日月,就在天狗大圣的肚子里藏着! 那一刻,龙族的老龙直接在光芒之下蒸发了,那件法宝臂铠也在滚滚的热浪之中,融化,蒸发,犹如蒸汽一般升腾起金色的雾气,又完全融入那无与伦比的光芒之中。 这一刻,所有语言,所有形容都失去了颜色。 这些谋夺日月本源的人,根本没有想过所谓日月本源,究竟是何等的存在! 广寒宫的老妪未动,但燕殊却已经拔剑,剑光一闪,在煌煌的日月之光下,犹然没有被遮掩,光笼罩了一切,直射宁青宸所在的祭台,燕殊却没去救宁青宸,反而心中之剑出窍,剑光如电,直指广寒宫和大光明宫两位阳神。 日月本源之光照在了宁青宸身上,燕殊的剑已经贯穿广寒宫和大光明宫男女的阳神。 他们头顶的那轮日月在这一剑之中被斩落,他们紧密难分,缠在一起的神魂也被这一剑割开。 大光明宫的修士嘶吼道:“你疯了吗?我根本没有惹你?” 燕殊目光之中微微迷茫,久未运转的脑子稍微动了动:“我为什么要斩他们来者?由心出剑,剑在意前。算了!斩就斩了,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手中的剑光继续顺着,暗暗锁定宁青宸的那道恶意,向着广寒宫老妪而去…… 而宁青宸,在被日月本源笼罩的那一刻,一切神通,一切法力,一切变化,都再也无用。 只有微弱的冰魄神光冰封维持了她脆弱的形骸,凤师的羽毛瞬间燃烧,然后是身躯,神魂。 它最本源的血脉这一刻在旧天大日之道的刺激下终于激活,将一切燃烧为金色的火焰,一枚虚幻的玉卵,落入火焰之中,汲取那无穷无尽的大日本源。 宁青宸也化为了光,清澈的月光,纵然狂暴的大日炎炎也无法遮掩。 冰魄广寒丹中蕴藏的那一丝,她登上建木之际,汲取月华而成的地仙界太阴本源,与倾泻而出的本源月光纠缠在了一起。旧天和新天的太阴之道冲突,扭曲,在她的神魂上制造了一个大道扭曲的微妙点,将日月光辉中的一切毁灭威力完全透过。 这一刻,在大道扭曲的奇点中,唯有最清澈,最本质的‘我’还存在着。 面对扭曲显化的大道,只能以心观道,以自己最本质,最接近道的东西,顺着这种扭曲,炼化成一颗种子,将自己那一部分‘道化’,从元气、从物质、从魂魄、从意识的状态彻底升华。 但只有将元气,将神魂,将物质,将意识都提升到了极致,拥有庞大无比的量和接近临界的质的存在——元神真仙。 才能在这一刻升华自我,凝聚道种。 宁青宸距离这个门槛还实在太远,所以她只能感知到那自己在大道扭曲之下,恍若幻觉的自我。 把握到其中那一丝丝,接近道果的韵味。 那是——《太阴斩情刀经》涌上心头,宁青宸的心中凝聚一点刀光顺着它向那一丝一毫的韵味斩去,刀光沿着身躯,沿着神魂,沿着自我,终于触及到它。 触及到她本质之中,接近道的那些东西。 那些东西,大半无形无质,无相无法,凭借太阴斩情刀经,宁青宸却把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