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晨架起飞云兜,将一人一貂带回了自己的临时洞府内。 蓝玖抱着花狐貂跟随钱晨走入丹室之中,当头便看到两个西瓜大小的精怪做童子打扮,一个端着金盘放到了云床旁边,另一个打开一副卷轴,里面放着金针、短刀、小斧、手锯之类的东西,一个个灵光灿灿,具是法器一流。 蓝玖摸了摸自己怀里,视若珍宝,爱惜不已的小梭,顿时生出自惭形秽之感。 自己依为底牌的飞梭法器,品质竟然不如这金银童子摊开卷轴之上任何一件奇物,这位前辈的家底之厚,可见一斑。 这一念旋生旋落,他才恍然醒悟过来,这些东西怎么看都更像刑具一些,莫不是要以此挖去他身上的劣骨,硬生生的换去吧? 钱晨只是瞥了一眼这些东西,摸起一柄短刀道:“换骨之法,我也没在人身上试过,还是先拿这只小貂练练手吧!” 蓝玖心中大骇,感情您也是第一次啊! 他看到钱晨眼神转向自己,慌不迭的将手中的小貂递了出去,貂儿原本温顺的趴在他的怀里,那里料到自己转头便被出卖了,当即吓得魂不附体,在蓝玖的手上剧烈的挣扎了起来,冲着他龇牙咧嘴。 但钱晨眼神淡淡的扫过,它便一动也不动了。 金银童子两个虎视眈眈,死死盯着它。 钱晨随手拎起小貂的后脑瓜子皮,将它横放在云床之上,然后手起刀落,用那柄短刀剖开了小貂的胸腹。 蓝玖被这般利落的手法,吓得一个趔趄,再看向钱晨的眼神便有些不对劲了!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选择,路上遇到的高人未必是有道仙真,也有可能是魔头呢? 钱晨拨撩了一番小貂的内脏,满意的点点头道:“我果然没有看错,这花狐貂全身上下灵气最为充盈,拿来炼器最佳的地方,就是它的胃囊!” “盖因此兽常年吞服毒物,许多毒虫死而不僵,生命力强大,纵然被其吞入腹中,犹然还能以毒牙反抗,日积月累之下,此兽便进化出了一副可以炼化毒物,坚韧难伤的肚囊!” 蓝玖看见云床上的紫皮小貂,生命力无愧于灵兽的强横,都被开膛破肚的犹然还未死。 反而把四肢蜷缩起来,连尾巴也绷的笔直,吐出粉红色的小舌头,伪装成一副已经死透了的样子。 它甚至还偷偷憋气,尾巴下的腺体悄悄张开,准备喷出一股巨臭,以示自己不但死了,而且还已经发臭。 钱晨却摸了摸它敞开的肚子,笑道:“你若敢对我放毒,我就叫你假死变真死!” 话音刚落,那只小兽的尾巴便已经垂落下来,遮住腺体…… “我这门改易根骨的补天造化之法,本是器修本命法器的路子,被我融合了海外盛行的灵根之术。但妖兽的道路与人不同,其本来就有本命神通之法,因此这只小貂与你的换骨过程,会略有些不同。” 钱晨从袖中拿出几件法器,都是几次与人动手缴获而来的,品质略差,但也是祭炼者的一番心血。 他首先拿起一个人皮囊橐,道:“此乃魔道一唤作鬼哭宗的小宗门传承下来的一种异类法器,唤作鬼器,是为它宗门弟子的遗蜕和残魂所制,其禁制颇有可看之处,便取为一材!” 又转身拿起一口豹皮法宝囊,道:“此乃魔门九幽道一位真传弟子的法宝囊,用的乃是神豹活剥的皮囊,内中乾坤甚大。这一口莫约是六百年的老豹了!” 随即钱晨还掏出一枚玉镯,一个乾坤袋介绍道:“这镯子乃是一位散修的法器,唯一可看之处便是有些收纳之能。这乾坤袋乃是一气宗弟子所炼,不知哪个倒霉蛋被魔道杀了,连乾坤袋都成了他人的战利品。因为一气宗炼制乾坤袋的法诀颇有玄妙,这里也被我借来一用!” 蓝玖听到这里已经有些战栗。 这些法器看起了便阴气森森,又或者灵光璀璨,每一个都比他手中的飞梭强横不知几许,这些法器的主人,修为也想必不凡,但看钱晨随手取出的样子,只是随意之物,暗处不知还有多少。 这般转一转念头——这些法器的主人下场如何?自是不用多提。 这位前辈杀过的修士,只怕比自己见过的都多罢! 蓝玖自小便在罗真修行,他见过的修士,说不定还真没有钱晨杀过的多…… 钱晨随手震碎上述诸多法器,将其中的禁制抽出,然后以自身的法力洗练,将那些驳杂的法力真符一一洗去,然后重新排列禁制,化为九圈光晕。 却是九层极是玄妙的禁制! “这小诸天乾坤法禁,乃是我参悟洞天之中,由上古方士布置的大诸天挪移法禁,而悟出的一道天罡禁制。” “如今我毁去这些性质相似的法器,也只凝练了九重禁制,接下来只要这只小家伙循着我留下的法禁不断祭炼,便可渐渐修成这小诸天乾坤法禁。待到三十六重法禁圆满,凝练唯一化为神禁之时,便算它神通大成了!” 钱晨凝练的这一道禁制,当真不差,其根基不但有方士领悟的那诸天挪移之法,更有钱晨自己从袖里乾坤之中参悟的某些玄理。 袖里乾坤可是顶级的大神通,虽然钱晨所得的部分,只有某位修成了这等神通雏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