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叶子能炼制多少凝气丹。比起原本单纯的药性,又能多利用多少?” 何七郎目瞪口呆,才听钱晨笑道:“一千八百枚,只是这一片叶子的药性,便可炼制一千八百枚日月凝气丹……” 何七郎几乎给他跪下来了!他出身贫寒,也不是司师妹这般不知油盐柴米贵的人物,这样一枚毫无杂质的凝气丹,价值只是略略一想,便已经了然于胸。 这么一千八百枚下来,甚至比自己一整株宓月兰都不差了! 能用这么一点边角料,就炼出堪比一整株灵药的灵丹,何七郎眼巴巴的看着钱晨,两眼之中只写满了两个字——教我! “因此药性之变,在于阴阳,并非独只阴阳药性,而是一物与一物化合,其变化如阴阳。一物与一物合成一物;一物与一物交换互成两物;乃至一物与一物,再第三物的参与下,合成一物,或交换两物,而第三物不变。阴阳冲合,阴阳轮转,阴阳三合……任何复杂的药性变化,拆解到最本质,依然是阴阳!” “故而阴阳,乃丹性之基,为变化之始!” 何七郎只感觉脑中有醍醐灌顶之感,那丹书之中的种种晦涩,那记载在炼丹笔记之上的经验与疑难,忽而有了融会贯通之感——黄精药性并不与其他灵药化合,便是前辈所言的第三物! 聚元花的药性,乃是凝气丹的基本变化,聚元花为阳,地根草为阴,以黄精为天之气,阴阳三合,三才化运,便是凝气丹的药性变化本质! 何七郎脑海之中,已经有了改变药材投入顺序,明确阴阳变化主次的一个想法。 他有一种立即回去实验一番的冲动,但又有无数疑惑,想要问询面前这位高深莫测的前辈! 一个长久的疑惑,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道:“前辈,若是一炉丹中有多种药性变化,如何互相不干扰,同时进行?” 钱晨微微一笑:“能想到这一点,说明你的确下了苦工了!须知阴阳变化,乃是两两相对,并非只有阴气和阳气。动静是阴阳,清浊是阴阳,善恶是阴阳,升降也是阴阳!夫天地开辟,阴阳乃化,清气上升,浊气下沉,又有丹书所言:阴阳性命如铅汞……” “凝气丹炼的是清灵之气,故而药性升,而杂质降。你在炉中炼制此丹,当用阴阳分化之理,使得阳性升腾而阴质沉降。” “丹炉之中,往往划分上下三层丹室,你在中室投放药材,然后利用阴阳升降之理,使得药性化合于不同丹室进行。如此层层升华,到了最顶上的神室,自然能凝气成丹!” 钱晨随手列了一个式子,很轻易的阐明了三个丹室内,可以进行多少种药性变化。 就算是药性最为相近的水基类灵丹——所有药性皆可化合于水,钱晨也能通过巧妙的设计程序,使得反应有序进行。 有接着借助不同的丹基,使得药性的升降变化改变的法门。 如借助真水使得蒸腾上升的丹性化为丹液,控制火候,在丹液融合之后,继续蒸腾为丹气,再在上层丹室内进行阴阳变化。 借助某些药石,吸收药性沉入底层丹室进行阴阳变化,化合药性,然后重新萃取药石,升腾药性。 钱晨随手继续以那一团太阴药液为例,采来外面的阳光,为何七郎连续演绎了丹道‘阴阳’‘升降’‘清浊’‘动静’四种变化。 一枚枚精粹的日月凝气丹,从水中、从空中、从火中、从呵气之中、从日月光中不断炼化而出,极尽丹道之妙。 虽然只是钱晨参悟丹道一点最基础的领悟,也让何七郎得以摸到了上乘丹道的门槛。 何七郎恍然领悟,若非钱晨指点,就算自己试验千万此,就算请了海外最久负盛名的丹师指教,也决计领悟不出这丹道八字诀! 许多药方之上,哪些灵药乃是药性阴阳化合之用,哪些灵药是催化阴阳化合的第三物,那些灵药是用来‘升降’,又有那些灵药推动清浊之变,暗合动静之道,何七郎如今在看丹方,这才了然于胸。 才得以领悟了其中的道理,只要回去试验一番,便可任由己意来删改。 这时候,他才领悟丹书之中那些铅汞,那些真水黄牙所暗指的,才是丹方的本质。 灵药的分量和火候的变化,不过是细枝末节罢了! 待到钱晨停住了讲道,何七郎才恍然清醒过来,看到钱晨面前的金盆中的日月凝气丹已经堆积如山,旁边金银童子两个,像是下蛋一般将那团太阴药液不断的炼化成丹。 金童子托着今天晒出来的日露,将点点的露水朝着空中明月一般的药液洒出,待到落到地上,都化为了一个个灵丹,被银童子用金盆接了,送到何七郎的面前! “现在来说说,你要用这宓月兰,换我为你种下什么灵根?” 钱晨盘坐在蒲团之上,微笑垂问何七郎道。 何七郎福至心灵,合掌一拜道:“前辈数语便点化我上乘丹道,乃是无价之宝,如此已经是我占了大便宜,又怎敢再贪求其他?” “你真有所得?”钱晨微笑着看着他。 何七郎恭敬稽首道:“弟子当有所得!” “你不后悔就好,那就拿上这些凝气丹,回去吧!”钱晨挥手赶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