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在自己心中高不可攀的威严;那个深深铭刻在记忆里,从九幽黑暗中走出,毁灭一切的影子,都在这一声之中,骤然重合。 他的耳边回响着那一声‘大哥’。 是谁?是谁能做堪比道君的罗天仙器的大哥,它双手隐隐在颤抖,一股无法匹敌的压力,伴随着仿若星海的虚幻世界,镇压在了它的身上。 一尊人首龙身的神人,从无穷星海中走出! “原来,都是真的!”魔猿想要回头,但它却不敢追问出那一句:“昔年从太上丹炉中跳出的猴子,最后去了哪里?” 那蝼蚁一般的小辈,居然真的曾经亲眼见证过太上那一炉丹,是被罗天仙器中的神祇拜为兄长的大能,犹如开玩笑一般的从它身边走过,留下了一个足以再困扰它一万年的谜团。 双头狒狒、二心魔猿,颤抖着不敢再回头。 它浑身战栗,陷入了那个虚幻的世界,从祭神台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钱晨走过二心魔猿镇守的地方,未曾挥一挥衣袖,就让人带走了这个大敌,让烛九阴把祂的旧部带回去调教。 他手握魔刀,七窍残留的干涸的血迹配合光头,犹如邪魅妖僧从极乐世界中走出。 此刻他心念电转,回忆着方才魔猿透露出的一份情报——“原来昔年司马懿,也曾来过这里!” “诸葛武侯曾经路过金陵,留下了最初的四象周天阵,他也必然曾进入过金陵洞天。而司马懿紧随其后……他们的博弈,似乎一直持续到了今日!” 想到这里,妖僧抬起了头。 从双眼横切而过,抹瞎了一双眼睛的血痕突然再次生动起来,滴滴鲜血,从伤口流淌而出,这具躯壳七窍之上留下的刀伤,犹如活物一般蠕动,不断的有鲜血从伤口流淌而出,浸润了他手中的血色长刀。 前方一位面色僵硬,犹如死灰一般的道人,矗立石台之上,背身对着妖僧。 他缓缓开口道:“难怪我始终参不透,藏在暗处的你是如何牢牢把握大局,始终占据上风的……甚至让傅老魔,都对你都有几分忌惮!原来是烛龙魔君背叛了我们!” 不死道人平静道:“而你的修为,也比我想象中的更低,须得借助烛龙魔君相助,才能搏杀幽忘、无目!” 妖僧咧嘴一笑,并未回答,整个人都融化成了一道血影,勾起祝融血刃,血红的魔刀这一刻才爆发出所有威力,九幽邪铁打造的刀身散发出浓郁的血光,在刀内太古魔魂的驾驱下,犹如一团燃烧的血焰。 刀光化为一线劈出,并未施展什么花俏,只是将血光刀气打磨到极致。 所有神通法力,血色长刀这一路走来,斩杀的人残留的精气,都融汇在这一刀之中。 一尊兽头人身,背生双翼,身披红鳞,耳穿火蛇,脚踏火龙的魔神虚影,出现在妖僧背后。 这一刀,并非是天魔化血神刀的刀法,而是侵略如火,纯以刀势斩出蕴含疯狂的毁灭魔性的一刀,锋锐、狠绝、无匹、难当,摒弃了钱晨从天魔化血神刀学来的那种不可思议的魔性变化,而是向祥佑学习,如大解脱魔刀一般,认认真真,朴朴实实的斩出一刀。 只是那一刀,是在无间地狱磨砺千年而成,而这一刀,却是钱晨模仿太上天魔出世之际,红莲盛开的那一缕刀意。 红莲降世,焚尽旧世! 刀光之中有——大恐怖……大绝望……大破灭……大毁灭! 刀光犹如红莲业火,燃烧了一切,极尽侵略性的向不死道人斩去。 不死道人手中出现了一柄散发清光的小尺,小尺一面刻画二十八宿,以大道赤书三百字书写了一篇玄妙的道经,钱晨扫过一眼,心神都为之一荡漾,这篇道经绝对是出自太上道祖的正版货色,真传道果然是有跟脚来历,其祖师被太上驱逐,并不是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 只是这一篇道经,便不逊于楼观道的某些核心传承。 而木尺的另一面,则刻着一尊威严无比的神魔,那尊神魔三头八臂坐在九幽之上,八臂轮转,屠戮诸神,面目狰狞恐怖。祂的八只手臂轮番打出八种道印,镇压神庭,打入九幽…… “这不是我的太上天魔身吗?” 钱晨心中震惊,差一点就影响到自己斩出的那一刀。 他心中凝重,摒弃了这些杂念,祝融血刃与木尺交击,喧嚣的刀势只是一滞,却变得更加疯狂,那犹如红莲业火一般的刀光竟然生生荡开了木尺,斩了不死道人一刀。 其犹如死尸一般惨白灰暗的身体,从肩膀到胸膛,被划出一道深深的刀痕。 而那股毁灭一切的刀意,竟然泯灭了刀口处的生机。 让已经死亡的身体,在刀痕之下再一次死去。 不死道人所修——真传道的寂灭魔体邪异无比,其修行之法,从入门开始便极为凶险。筑基之时便要‘死’去一次,然后从死亡之中归来,修成长生道体(不死魔体),之后便是想方设法,一次一次杀死自己,一次一次从死亡中归来,最后越来越接近死寂。 如此一来,这种无数次死去的身躯,便无法再被杀‘死’。 就如同被毁灭过的东西,无法被再次毁灭,已经死了的人,无法再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