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了一会,到了时辰,笼罩深渊的狂风便暂时衰弱了三分,那无边无际的混沌之色都淡了一点,这才透出了深渊之下的东西。 深渊如同一个黑漆漆的洞口,隐约可见黑暗中突兀的出现一个巨大的石台虚影。 隐隐可见石台古朴残破,周围分布着许多建筑的废墟和尸骨,有无头巨人的骸骨屹立其中,残破的立柱,倒塌的宫殿,衬托着石台更显得无比苍凉。 “葬魔石台!”老者眼睛一亮,催动法力祭起东宫铜殿。 十四面旗幡被他张手打出,布下一道阵势,插在铜殿的金顶之上将这件法宝保护的严严实实的,随即便将铜殿化为数十丈的巨殿,飞身撞入深渊之中。 数十条黑线一般的煞气侵入铜殿金光之中,让那金灿灿的铜殿肉眼可见的黯淡了下去,司马越耳边,呼啸的魔音灌脑而入,让他神智突然昏昏沉沉,难以辨清周围的方向,更是眼前发黑,看不见那隐隐约约的一座石台,只听‘啷’的一声,铜锏交击之声传入耳中,老者手持的铜锏上数十道神箓蓦然一震,才让他恢复了一线清明,操纵着东宫禁殿朝着石台坠去。 “好可怕的魔音!”司马越暗自后怕。 那魔音侵袭而来,他几乎毫无还手之力,若非大宗正的法宝乃是宗庙世代相传的祭器,上有三十二位正赦神祇的法力,专克邪魔污秽,他绝无可能如此轻易摆脱。 在风煞的侵蚀之下,护持铜殿的十四面旗幡已经残破,每一道煞气飘来,旗幡之上便会多一个漏洞,转瞬间便已经千疮百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残破下去。 老者催促道:“快,那避风旗幡只能撑过一炷香,一炷香内,若是闯不过此地,便要消磨铜殿的灵光,消耗你我的本命真元!” 司马越催促东宫禁殿,破开那无间风煞,向着昏昏暗暗无天无地的黑暗中,唯一隐约可见的石台游去。 铜殿的禁制灵光,被旗幡护着,抵御那风潮煞气的侵袭,偶尔漏下一丝,都如同硫酸一般,遇见什么就消融什么,不过一会,就连坚不可摧的铜殿金瓦之上,都被煞气消融出了一个个小坑,铜锈斑驳。 就在铜殿行至中途,十四面旗幡破碎了七面,岌岌可危之际,司马越赫然看见前方的无边风煞之中,隐约可见一道妙曼的身影,她持着一把红伞,幽幽在无边的风潮之中逆行而上。 这是一尊从万载前走来的凶灵,她衣裳泥痕斑驳,手中的红伞也有不少的破洞,但任由身边的风煞如何暴烈,竟然难以透过那千疮百孔的红伞一丝一毫,仿佛红伞之下便是另一个世界一般。 老者面色凝重,一份先前一份情报的描述,在他神识之中轰然炸响。 他语气艰涩,凝重道:“不要看!这是便是灭了鬼哭宗的九幽化身,法则出巡!” 司马越心里都快炸开了,他面色狰狞,连忙低头不敢再看,心中不争气的狂跳起来,耳边咚咚咚的沉重心跳,伴随着无孔不入的魔影让他口舌麻木。 “凶,绝世大凶!” 司马越微微战栗,不敢起身。 迎面走来的绝世凶灵也看到了铜殿,她的脚步微微停滞,让司马越和老者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这时候,凶灵赫然抬起了手,朝着身后一处幽暗不可见的方向一指,前方的石台之影赫然消失,老者面色惨变,急忙驾驱铜殿再不辨方向,朝着阴风深处撞去,彻底迷失在了风煞之中。 背后,司倾城抬起了伞,檀口微张:“司马越和老宗正怎么回事?我给他们指明道路,破去了风煞偏移的幻术,让他们走的安全一点,为何……好像好心办了坏事一样?” 钱晨持着魔刀,从无间风煞中走来。 他魔刀斩破狂风煞气,来到这里,也已经气喘吁吁。托庇在浑天青罗伞下面,才彻底放松下来。这倒并非是浑天青罗伞的品质更胜于东宫禁殿,而是术有专攻,浑天青罗乃是世间防御第一的罡煞之气合炼的法宝,最不怕的便是煞气侵蚀,因此钱晨才借伞给司倾城,让她先去深渊下层打探一番,再回来接自己。 岂料半路上遇到了司马家的人! 自己念着香火情给他们指了一条正确的道理,破去了风煞自然偏移的幻境,但好像吓到了司马家的两人。 钱晨当即笑道:“想必是他们急着赶路,没时间招呼师妹!” 他左顾右盼,岔开话题道:“师妹果然心善,方才那祭神台的虚影乃是气息再风煞偏移而成,师妹去过下面,知道这层,好心给他们指路,还特意破了那层幻术,若非如此,他们不知要绕多少弯路呢!” “可,好像现在他们已经完全迷失方向了!”司倾城有些不安道:“不会出事吧!” “没事……你看那老宗正驾驱铜殿之果决,肯定是已经辨认出了道路,我看他是想要借助风力,先冲到离出口比较近的地方,再一举冲出风煞……如此有勇有谋,可谓人杰!” “来,别想这么多了!我们先去前面,说不定他们已经走出来了!” 钱晨替司倾城撑起伞,带着她朝祭神台而去。 此刻老者满头大汗,斑白的头发披散在脑后,驾驱这东宫禁殿,在无间风煞之中横冲直撞,十四面旗幡已经尽数破碎,此刻他消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