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荒丘之上,遥遥望着气势煊赫的司马家一行人,身旁的司倾城道:“果然如师兄所言,他们发现了其他几座祭神台的蛛丝马迹。” “他们这么大张旗鼓,显然出现在洞天之中的那些魔道,和我司马家脱不了干系。” 说到这里,司倾城神情顿时暗淡,虽然和母家没有太多的感情,但毕竟是自己的亲人,沦落如此,她难免也有些黯然。 “你那些长辈勾结魔道,前来祭神台,必有阴谋,只怕……”钱晨微微叹息,劝告道。 司倾城摸着钱晨送给她的铁钩,和父亲赐予的玉印,转头道:“自作孽,不可活!师兄想做什么,都不用理会我……” 钱晨三番五次,没有果断斩杀司马越的原因,除了要利用他弄清司马家和魔道的图谋,便是顾及着司倾城。 如今他也难以安慰师妹,只能动手之时果断一点,叫这些人死的干净一些。 “陶天师倒也狠心,竟然让师妹跟我进来,亲眼见证这一切!” 钱晨心中感慨,此时司马越也已经发现了钱晨,他的脸色阴沉的可怕,死死的盯住前方立身荒丘的白衣青年。 “李太白!”司马越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句冷笑道:“你没想到吧!你与王知远交易,获得了洞天之内的秘图,找到了方仙道遗迹,葬魔石台的线索,以为独占了好处,偷偷带着十六妹妹跑来搜寻。却未想你前脚刚走,我们后脚便找到了一间密封的石室,同样获得了此地的线索!” “挺会演的!”钱晨低声道。 “你说什么?李太白,我怎么听不见?”司马越高声笑道。 “我说,你们谁给祭神台起的名字,葬魔石台……听上去不是好词!”钱晨淡淡笑道。 “无论谁取得名,有一点说对了。此地并非善地……诸位若是想保全性命,还是不要轻易涉足为好。” 司马越深深的看了钱晨一眼,道:“不是善地,那你为何要避开我等,独自前来?” “王知远能开启通往悬山的虚空石台,知晓洞天中的秘密一定最多,他与你交易,不知都告诉了你什么?我知道他想要获得太古神道的符文,点化那件圆满法器,但此事我司马家亦能助之,他又何必舍近求远?” “十六妹妹……王知远宁可托付此人,都不愿把这个秘密告诉我们司马家,可是太伤我司马家的颜面了!十六妹妹竟然也只肯信此人,不信哥哥我吗?” 司马越心中冷笑:“没想到王知远也知道了此地,他到也知道防备我等,但谅你如何提防,也想不到我司马家早就先你们一步挖掘过葬魔石台了!” 司倾城皱眉道:“我自是信得过师兄的!” “而且……”司倾城道:“这里真的不是善地……” 她心里叹息道:“你们再往前走,都会被师兄坑死的!” 司倾城心里直打鼓,暗道:“你们斗不过师兄的,祭神台的事情他比你们懂得更多。我甚至觉得仙秦的遗迹和他有一种特别的默契……娘!你若保佑这几位哥哥,保佑司马家,便让他们放弃要做的那件事吧!不然,司马家会血流成河……” “父亲和师兄,都不会放过他们的!” 钱晨为了师妹,最后一次努力道:“既入此地,当心怀善念,不然必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司马越放声大笑道:“哈哈,李太白,你这话简直可笑!” “什么‘心怀善念,万劫不复!’你当我们是什么愚夫愚妇,还信你这一套不成?” 此时,谢安面色微动,凝视着钱晨,露出一丝微笑…… 谢灵运面色微微一凝,握紧了手中的柯亭笛。 王龙象稍稍扬眉,面上透出一缕剑气! 远方的一众魔头,神色微动,暗道:“猎物上钩了!” …………… 前方的荒丘黄沙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影子,那个影子最初犹如黄沙之中,浮现的一个小点,在众人眼中越来越清晰。 司马越微微抬头凝神去看,法眼中却见那个白点是一只无角的白鹿,正在荒丘之上回头顾盼这里。那白鹿浑身染血,仿佛经历了一场血战,头顶犹然可见断角的痕迹,它凝视着这边,蒲扇了扇耳朵,洁白的皮毛上满是大片的血迹。 “竟有灵兽白鹿?”谢安感叹道:“白鹿染血,极是不详!” 顾真人皱眉:“听闻三年前广陵郡魔穴大开之时,便有白鹿折角,结果进入魔穴的一众世家生还者寥寥无几,甚至有两大世家家门破灭。而且自此之后,广陵及周围几郡便频发异事,好像有什么诡异的诅咒一般。我曾去信问好友陶侃,他虽只有寥寥数语提及此事,信中却可见其忌讳和慎重。” “如今白鹿再现,莫非前方真有大凶!” 司马越远远望着白鹿,突然接过身边一位侍从的弓箭。 他张弓搭箭,还未瞄准,白鹿便有所察觉杀气一般,突然转身,消失在荒丘之下。 众人心中都各有所思,只有罗浮派的邋遢长老和那个不肖弟子蜉蝣子,趴在旁边瞪着那远方的白鹿,眼睛都直了。邋遢长老喃喃道:‘我怎么觉得,这白鹿有点儿肥!” 蜉蝣子咽了口唾沫,道:“许是贴了秋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