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陪友人来此,不用大张旗鼓,为李道友安排到朝天宫暂时住下便是!” 王龙象把手拉着钱晨走下飞舟。 常兴微微抬头,想要看看王龙象视之为友的友人是何模样,待到他看清钱晨,才在心里暗暗赞叹了一声——英气逼人!果然龙不与蛇居,向他这般,就算走在王龙象身边,也是小辈姿态,而此人便是气度非常,不知是哪家仙门的真传? 钱晨注意到了常兴的眼神,这粉丝滤镜有点重啊! 他这种浑身上下最值钱的,也不过是手中不值一张三山符箓的破铁剑,怎么看都是落魄散修的打扮,怎么在这人眼里,都称得上不凡了呢?这样下去,他还怎么伪装了? 莫非此人还能看穿他身上流云飞袖幻化的粗布道袍? 常兴祭起一架云车,请王龙象和钱晨两人做到了车架上,才一催拉车的玉羊,这些白羊玉角而毛发如云丝,身上笼罩着浓重的水精之气,甚至还能感应到一丝丝雷机。比起武陵坊市拉车的低级异兽,朝天宫坊市待客的云车脚力,俨然已经并非血肉之类,而是灵气生发,一种奇异灵兽。 常兴见到钱晨在看那玉羊,笑着解释道:“李师兄先前未曾来过朝天宫?” 钱晨笑道:“正是第一次来,这些玉羊好似云精,不知是什么异兽?” “师兄好眼力,这些雨工乃是江神牧云所化,昔年开江之战的时候,我道门前辈荡平此地水妖,与江神有所冲突。这镇江金屿本是一处水眼灵机所在,为江神的一处牧场,后来被我道院所占,江神也舍不下颜面来讨要,便任由这些雨工在此繁衍生息,作了我等的脚力。这些雨工每逢阴天暴雨之际,便会感应雷霆,滋生雷精之气,而若是天气晴朗,则洁白无瑕,其毛如云质,可以纺织天衣。” “道院每十载下发的道人师袍,都是由朝天宫的雨工所产云气纺织而成,乃是中土赫赫有名的法衣。” 对于法衣外物,钱晨并不关心,但先前所说的开江之战,便不由他不吃惊了! 这大江之神可并非濡须河神这种货色,乃是位高权重的天庭一品神祇,中土两大水系之一的神主,地位堪比神君!论起来,道院天师都是小辈,乃是真正道君级别的人物。于如今的中土来说,已经是传说,近千年都未显露神迹了。 当然对于这等神祇来说,这千年说不定只是去天庭访个友的时间。 他豢养的羊群,难怪如此神异。 但昔年那些道门前辈,连这样的人物都不卖面子,打下了人家牧羊之地,可见也不是什么小角色。此地的阵法禁制,若是这些人所留,也不怪有这等气象。 常兴介绍雨工之时,故意提起了天衣法袍,便是想等钱晨好奇追问之时,趁机卖个好。他们这些执事在道院之中没什么地位,但在这朝天宫手中却颇有点权力,既然是本地特产,他们也能弄一些到手里。只等着引起钱晨好奇,便可趁机赠送一件法袍,交好这位能和王龙象结交的师兄一二。 奈何钱晨心中全在想着当年开江之战的事情,对于雨工天衣,只浮起了一个闪念——“司师妹好像也送了我几件这般材质的道袍,我还以为是皇家的供奉呢!现在看来,应该是从陶天师那里刮来的油水……” “可怜陶天师门下的弟子,道院发下来的道袍都被他贪给了女儿,果然是一代巨贪天师。剥削学徒劳动力的同时,还不忘吃空饷!” “由此可见道院三山行政机构,身兼印钞、金融、教育、人事、财政大权之后,气焰可以如何猖狂!未来我若重立楼观道,可容不下这般人……” 朝天宫坐落在金屿之中,乃是一座依着紫金屿岩开凿,比玄武湖畔太初宫还要威严华贵一些的宫阙。 宫阙上的琉璃瓦泛着纯青色,天光一照,犹如玉清仙光,画栋雕琢精细,飞檐展动,清风吹拂而过时,还能发出叮咚的仙音。 细节之上更显雅致,大气之中不乏精致,更兼毫无艳俗之气,远胜武陵坊市的布置。 往来的修士皆是通法之辈,就连结丹真人也时有出现,常兴一路引着钱晨和王龙象进去,安置在了一处静谧的独立小院中。 他告退前,钱晨喊住他问道:“坊市商事繁华,不知是否有珍惜之物的买卖,能叫我开开眼界?” 常兴拱手道:“明日宫中正有丹会,师兄可有意一观?” 钱晨很有些兴趣,问道:“丹会?莫非只是现卖珍贵灵丹?” “丹会原本只是丹师开炉后,众人争抢出炉灵丹,各自出价之所,主要是以珍贵灵药向丹师换丹,后来渐渐就不拘灵丹灵草,只要有珍贵宝物,便可上会品鉴,各自明码标价争夺。丹会只是沿用的俗称,也可称为宝会。”常兴解释道。 “不就是拍卖会吗?”钱晨心道:“这我熟啊!” 正所谓秘境学院拍卖会,升级副本打装备…… 错过了道院求学,就已经算是失了一条主线,这拍卖会怎么能错过?钱晨怀揣着见识一番的心态,笑问道:“不知此次宝会,有何珍惜之物?能否透露一番?” 常兴知道王龙象性子冷清,对这些一向不感兴趣,只是跟钱晨提了一嘴,见到钱晨相问,连忙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