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槐木人一抛,落在半空便消失不见,被那鬼妇人依附,遮掩了鬼气化作常人摸样。 “得了依凭,寻常的驱鬼手段就对付不了你了!”钱晨淡漠道:“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你自去找他。莫要多伤无辜,剩下的事情,我会替你解决的!” 鬼女朝着钱晨深深一拜,化作一阵阴风消失不见。 钱晨伸手一弹,把耳道神拎了出来:“怎么,你自己的事情,还要我来操劳吗?” “吓唬,你就硬吓!当一个丧门星就好……” 耳道神无奈,从钱晨的肩头一跃而下,半空挥舞符笔,画了一只碧眼的鬼狐。三只尾巴浑身白毛的狐狸驮着它一个小人,朝着院子外疾驰而去。狐影在黑暗中闪过,极为诡异。 巡夜的家丁揣着手,有些战战兢兢的走在路上,他眼角好像闪过了一个白影,吓得他当即停下了脚步,颤声道:“刚刚……好像有什么东西掠过去了!” “应该只是兔子狐狸什么的!”另一个家丁壮着胆子道:“不是说道院的神仙都来了吗?厉鬼哪里还敢作祟?” 这时候夜色中发出一声狐狸般的古怪笑声,听那笑声道:“猴非猴,王非王;欠了我的,把债偿!” 正堂中,迷迷糊糊卧在榻上的辛家男人突然惊醒,听到耳边传来夜枭一般的苦声道:“黑乎乎,血糊糊,空肚肠,没心肝;亲儿亲女都要卖,五脏六腑做羹汤!” 男人吓得惨叫一声,七尺之躯往着角落蜷缩,辛老爷猛的睁开眼睛,提起手边的桃木剑,他想了想,又拿起一柄重金请来,据说杀过很多人的大刀,站在正堂门口,怒目而视:“谁在装神弄鬼,我辛无恤还怕了你?” 夜色中,一道白影疾驰而过,低声的呜咽在夜空清晰的回荡着:“黑呜呜,血污污,肚子饿,吃泥沙;亲生儿女没了命,呀!娘亲上门直挺挺!” 旁边的管家低声道:“老爷,好像是只狐狸?” “往鸡舍那边去了?” 辛老爷提起刀剑,叫上了一队家丁,举着火把就朝着鸡舍而去,怒哼道:“辛家这是没了人气?什么鬼狐都来作怪!” 他悄悄往后看了王龙象一眼,发现王龙象沉默不语,只是跟在他们后面,纵然这样辛老爷的胆子还是大了很多。来到鸡舍,看到家里养的大公鸡还立在鸡舍上头,一动不动,心下就松了半口气。 辛老爷也知道禽鸟的习性,晚上一旦失去视觉,便会一动不动,这也是为何许多性情凶猛的大公鸡,会在晚上被狐狸、黄皮子毫无反抗之力的咬死的原因。 他这只公鸡皮毛油亮,鸡冠雄伟,最难得的是鸡喙、爪子坚硬如铁,更是性情凶猛,辛老爷家的这只从来只以活的五毒喂养,每日都要喂食数十条铁背蜈蚣。 但凡禽鸟鸡稚,其眼皮自是生在眼下,而眼皮在上,犹如人者,便是异种。 其名“怒睛”,能避邪祟,祛鬼魅! 这般异种,纵然是夜里也有视觉,即便假寐之时,也会睁着眼睛犹如怒视,故而得此名。寻常鬼物来到它面前,惊动了这只异种,引吭啼鸣,如同报晓见日,蕴含纯阳之气,一般的孤魂野鬼听闻这一声,都要魂飞魄散了。 所以出现这等诡事,辛老爷首先便来到鸡圈,担忧鬼物杀了他这只宝贝。 看到大公鸡头冠颤了颤,辛老爷松了一口气,回头道:“怒睛鸡没事,想必那鬼物来了便走,在公子面前不敢伤人!” “老爷,那只鸡的眼睛……怎么是血红色的啊!”管家指着鸡舍,颤声道。 辛老爷顿时回头,打着火把走上前,在火把的照耀下,大公鸡一动不动,两眼却是血红无睛,犹如鬼魅一般。 一众家丁骇得齐齐后退了一步,辛老爷也捏紧了手中的刀,这时候王龙象却走上前去,点在了怒睛鸡的眼睛上,他蹭了一点血色下来,在指尖捻了捻,道:“鸡没有事,只是被人以怨血点了睛!” 又懂行的老人抱下鸡来,叹息道:“阳气尽去,阴气遮眼,这鸡废了!” “鬼遮眼!这厉鬼的怨气又大了!连怒睛鸡的眼都能遮了!”有人窃窃私语道。 “老爷你看!”这时候一声惊呼从旁边传来,众人闻声过去,却看见一个年轻的家丁指着檐上,面容惊恐扭曲。辛老爷抬头去看,只见檐上的异兽双目也被人点上了血点,辛老爷大步跨入屋内,寻了雕塑的神仙,只见那些木像、泥塑、石雕之上,都被点了血红的眼睛。 “神仙菩萨也能被遮眼!”那年纪最大的老仆颤声道:“这是多凶的鬼物?连菩萨也遮了眼?” “老爷!那鬼遮了这些神仙的眼,就是要大开杀戒啊!它要灭你辛家的门……不想让菩萨看见!”老家丁怪叫一声,向后退去,他双腿瘫软打了一个踉跄,却还是挣扎站起来:“这活我不干了!我不干了!” 说罢,便转身向着辛家门外冲去。 一时间,人心惶惶,一众家丁皆有退意。 辛老爷脸上翻涌的红的白的铁青的,一声大吼道:“谁敢灭我辛家的门?有道院的神仙在,谁敢?谁敢?后院不是还有一个法师吗?把他叫来,做法!” 辛老爷指天指地,怒吼道。 管家提醒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