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宗子是谁?” 元皓点头道:“是东海王司马越!” 司倾城悠悠开口道:“你们想我怎么帮你们……” 显然她也看出来了,这些人找钱晨求救是假,找她求救才是真,虽然她一向不理会这些倒灶之事,但钱晨的态度却有些古怪。 她知道钱晨不是好管闲事的人,既然如此态度,必有原因,便出面应承了一二。 轮回者暗中对视了一眼,既然倾城公主问出了这话,就说明她有出手相助的意思。 元皓拱手恭敬道:“希望公主能为我们牵桥搭线,让我们面见陛下!呈上孙恩谋反的证据。” “孙天师谋反?” 司倾城哭笑不得道:“他图什么啊?皇帝之贵,难道还及得上道门天师吗?” 元皓心中一紧,心中恍然道:“是了!孙恩造反,他图什么?天师之尊,未必下于皇帝啊!” 司倾城眉头微蹙,身姿婉转,道:“皇伯父三个月前,身体便有所不适,我们小辈问安,也常常不得见。而且我一贯少入皇城,除了中秋大旦,少往宗室那边去。想带你们几人去见皇帝,确实有些难碍。” “若是平常时候,我带你们去皇伯父露面之所,安排你们见一面还有可能。但伯父若是病重,就连我要见一面,都有些困难,何况你们这些身份不明之人?” “我虽然有公主封号,但与皇室关系较远,倒是新安公主乃是陛下同胞亲妹……“司倾城转头看向钱晨,看看他的意思,若是钱晨有求,她拿出父亲的私印来,倒是能试一试。 钱晨却不动声色,朝着杜秀娘手腕上的一个白玉臂环看了一眼。 他表面上神情不动,心中实则已经电闪而过许多念头。 “这是前身身上的臂环,为什么会在轮回者手里?妙空和通神老道从何处掠来的前生,我并不知情,毕竟那时候我还是一颗珠子。” 钱晨穿越以后,下意识的不愿去追寻前身身世的线索,被妙空抹去记忆,也就将错就错,从未想过找回这些记忆。因为他只是钱晨,而并非别的什么人。但今日这一瞥,让他知道之前的逃避之举,已经带来了某些莫测的后果。 “在广陵城中,第一次见到前身的时候,他身上便带着这枚玉臂环,后来我占据了前身的身体,又被转移到武康县那处荒宅之中,这些遗物,应该都留在了广陵。” “妙空已经被我所杀,为什么这些轮回者身上还会有广陵城中的那些东西?这些事情,对于轮回之主来说并不是秘密。它让轮回者拿着这些东西,寻找相关线索,又有何用意?” “以轮回之主的层次,应该不会做这些无谓的算计才是。它就算想要算计我,也应当对我第六层以后的身份下手,直接针对太上道尘珠,而并非只到我这身躯壳为止。” “如今我就算失去了肉身,也足以催动道尘珠,护着我神魂转世。” “也就是说,这些动作,只有可能是知道我的第五层伪装——太上道尘珠传承者身份的人的布置。是妙空死前留下的后手?还是……那个一直被我忽略,发下誓言,不去窥探道尘珠的通神老道?” “无论如何,轮回之地中都可能有人在算计我!” 钱晨只是一瞬间,便想到了很多。 但如今他已经不是那个被妙空和通神老道任意摆弄的少年了。他已经是通法修士,第二次轮回就打得妙空仅以身还,第三次轮回,甚至未亲自出手,便将其绝杀。 如今他外丹一品,一众法器随身,魔道之身虽被镇压,但只要在中土境内,他都可以随时解开魔穴之中的禁制,召回魔道之身。就算元神真仙出手,也能抗衡。有这么多底牌在手,这些事情虽然还是麻烦,但他未必不能应对。 一瞬间想明白了这些,钱晨决定借着这些轮回者,先手试探一番。 他抬头道:“师妹,可否警告一下司马越,叫他不要妄动?” 司倾城皱眉道:“司马越这人刚愎自用,却又心思深沉,乃是八位宗子之中,最有可能上位的三个人选之一。一个司马玮、一个司马颖,加上他司马越,都被封王。” “其羽翼丰满,未必会卖我的面子!” 钱晨道:“司马越若是为了交好东南世家出手,既已经让张怀恩不得见皇帝,应该不会为他一条命,驳了师妹的面子,除非……司马越想要交好的不是东南世家,而是天师孙恩!” 司倾城撑着额头,哀叹道:“若是被卷入我那几个兄弟夺位之争中,只怕我这里就没几天清净了!” 钱晨道:“师妹帮我阻止司马越一回便可,若是他强行要杀张怀恩……”钱晨一声叹息:“我也只能看在大江之上,一面之交的份上,保住张怀恩离开建康了!” 司倾城微微点头道:“既然如此,便依师兄所言。” 当即命老仆进来,写了一封信,让他带给司马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