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痛苦中,他的记忆被生生摄取出来,与此同时还有一个目光,垂涎欲滴的盯着他的魂魄,脆弱的神魂暴露在钟馗的目光下,那赤裸裸,毫不掩饰的食欲,让他本能的战栗袭来,恐惧如潮水一般不断袭来。 “好肥嫩……”钟馗忍不住拍了拍刘骆谷魂魄的屁股,赞叹道:“这魂魄淬炼的好啊!这么嫩,还有嚼劲。魔气和怨毒都炮制入味了。在兼具味道的同时,还保留了口感。如此美食佳肴,虽然并非我平生仅见,也是近些年来少有的大餐了!” ………… 三世法镜之中…… “杨国忠一直在陛下面前,进我的谗言。虽然俺听了你们的劝谏,内交好贵妃杨太真,外与太子、杨国忠决裂,对高仙芝、哥舒翰等魔门边将也多有得罪,做孤臣姿态。” “但李林甫之例在前,当年陛下是何等信任王忠嗣?其乃是玄帝假子,宠幸无人能及,然而李林甫一纸谗言,便叫玄帝心生忌惮,若非哥舒翰力保,只怕已经被处以极刑。” “我比王忠嗣如何?” 三世法镜之中,刘骆谷劝谏道:“将主虽不如王忠嗣,可杨国忠也比李林甫差远了!” “那倒是……”安禄山挪动肥胖的身躯起身来,他深深叹息一声:“李林甫啊!” 纵然那时李林甫已经被玄帝命人暗杀,他语气之中,依旧不乏对此人的忌惮。 “今日我已经为平卢、范阳两镇节度,权势远超王忠嗣昔年。又有宰相杨国忠中伤于我,只怕随时都会有不测之祸!” “将主如今才为陛下立下铲除李林甫之功,不妨等陛下召见之时,向陛下讨要河东节度使,试探陛下是否有忌惮之心?” 刘骆谷一副对安禄山,对朝廷都忠心耿耿的样子。 ………… 记忆一直来到两年前,玄帝派辅趚琳试探,安禄山入京在华清宫面见玄帝,回去宅邸后,又招来刘骆谷。 两人商谈了一番杨国忠对安禄山的陷害之后。 刘骆谷以禁法封闭了左右,悄悄道:“将主,如今却有一个对付杨国忠的好机会。杨国忠此人姿质心性皆不算绝顶,能走到今日,全靠宫中太真妃受陛下宠幸。” “他分得天魔宰相李林甫势力之后,一直妄图如李林甫一般,做第二个天魔宰相。属下探得,杨国忠修为久未突破元丹,将主修成本命神魔之后,其属下人心不稳!” “所以,他急了!” “你直说……”安禄山道。 “杨国忠想要打开昔年魏晋之时,那场五魔浩劫留下九幽裂隙,借助九幽魔界无尽的魔气,练就本命神魔。已经得了陛下的默许。” “你是说?” “此人疯了!只要此事出上一点差错,他都将万劫不复!” “此事我决不能知情,骆谷,你一向是我最信任的人。这些事情,我都交予你了!” ………… 接下来的记忆,就是一场寻常的政争阴谋。 刘骆谷如何给杨国忠挖坑埋下暗手,在杨国忠处,又有哪些棋子内奸?在朝堂,江湖乃至市井又如何布置?准备在露出马脚,为杨国忠所察觉的时候,如何将计就计嫁祸给太子! 但这并非钱晨等人想要的东西,旁边的李龟年,以及谨遵天师权威,召集起来的道门梨园中人。 脸上都露出了——“就这?”的神情。 刘骆谷面色极度扭曲,他愤恨,疯狂道:“没想到,堂堂道门天师都成了杨国忠的走狗!你们这些正道中人,自诩替天行道,不去阻止杨国忠破坏九幽裂隙,反来如此折磨于我!” “有种就给我一个痛快的,不然叫将主得知此事,陛下面前,将再无你这个道门天师的容身之处!” 刘骆谷骂得痛快,但钱晨,司马承祯,乃至钟馗都没有丝毫的动容。 钱晨伸手虚虚一抓,元磁丹气化为的大手,就将刘骆谷神魂拎起。 “你们编的记忆,是在太离谱了!”钱晨冷笑道。 “想来是害怕有人拿下你,在玄帝面前搜魂夺魄,害怕你们的真实图谋暴露那么一丝一毫,惹得玄帝猜疑,才在记忆里都一口一个陛下的!” “你看我们,为了拯救苍生,不也是玄帝玄帝的叫吗?” “私下里,不吐槽傻逼上司的人生,一定不是真实的人生?一堆私底下的记忆里,都对玄帝都毕恭毕敬,你骗你马呢!” 钱晨转头问:“钟府君,你恶鬼下酒的时候,也是一口一个陛下吗?” 钟馗咧嘴笑道:“那是自然,我对陛下敬仰之心,犹如日月,天地可鉴啊!” 钱晨也不去骂他,转头问李龟年道:“你有没有私下里骂过玄帝?” 李龟年义正言辞道:“我岂是那种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人?陛下有过,我从来直言其过失,岂会在背后嚼舌头?” “那个扒灰老不羞!”司马承祯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道:“我经常背地里暗骂他的……” 钱晨笑着应诗一首:“龙池赐酒敞云屏,羯鼓声高众乐停。夜半宴归宫漏永,薛王沉醉寿王醒。”登时,周围众人都默契的大笑起来,就连先前义正言辞说自己决不会背后吐槽玄帝的钟馗和李龟年,也笑得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