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做了许多大事,如此显眼,必然会引起妙空的怀疑!”宁青宸凝重道。 “只要在他确定我之前,先抓住他的马脚就好。如今妙空等得起,我们等不起,所以只有我们先动。他若是要试探我,那才最好!”钱晨自信道:“不就是比一比演技吗?此道切磋,我可不让于人!” 几人再商议了几句,钱晨便起身道:“将军,你跟我去平康坊。师妹就不要跟过来了?” 宁青宸愕然道:“为什么?” 钱晨和燕殊对视一笑,哈哈道:“你不方便跟过去!” 长安有平康坊者,女妓所居之地,京都侠少,萃集于此……时人谓此坊为风流薮泽! 两个男人大摇大摆的出了小楼,唤上观中幽静处转悠,有些拘谨的岑参一起,往平康坊而去。此坊比邻东市,乃是要闹坊曲,几人都是士子打扮,骑马往平康坊的方向疾驰,路人见了都露出会心的笑容来。 大唐各处州府官员因公事进京,所驻留的办事之所唤作进奏院,崇仁坊内有二十五个进奏院,为诸坊之冠,而平康坊内就有十五个,仅次之。 所以这里举子、选人和官吏和入京之官,乃至宰相公卿都往来不绝,乃是京中第一繁华之地。 “长安有夜禁,到了晚上各处都只能在坊内行走,所以白日里最热闹的是东西两市,而晚上最热闹的就是平康坊了!”岑参兴致勃勃道,大街两旁朱红的楼宇之中有小姐姐招呼道:“岑参军,不上来吗?” 岑参以袖子掩面,叫道:“你认错了!” “哈哈……”两边的楼宇娇笑声一片。 钱晨诧异道:“岑兄,你害羞什么?你看往来的士子,官员,不都坦坦荡荡的吗?” 岑参低声道:“我们现在做的是拯救长安的正事,不好回话!” “岑兄在这里很是有些名气嘛?”钱晨笑道。 岑参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道:“因为我会作诗,这里啊,人人都多能谈吐,颇有知书言语者,她们分别品流,衡尺人物,应对非次,良不可及。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闯出名头的。当然……以太白兄诗作,当能名动北里!” “岑参军!”有路过的小官招呼道:“近日少来了啊!明日饮一杯?” “下次,下次一定!”岑参推诿道。 他们从北门进入平康坊,南边就是曲江,有许多亭台水榭,搭在江边,回廊跨在江上将那亭台楼阁串连起来,钱晨等人从桥上走过,远远能看到那边的楼阁披红挂彩,往来的女妓行人穿梭不绝,这平康坊的东回三曲,全是连绵的如此楼阁。 其中以南曲、中曲最为繁华。而靠着坊墙的一曲,就都是低矮的楼房了! 那两曲的女子涂抹着上好的胭脂,接待着往来的官员。而这一曲,则只能涂用粗糙的胭脂,站在狭窄的曲巷中,往来的都是普通百姓。颇为二曲轻视之。 他们沿着十字街,穿过南曲,女妓们都在楼阁之上招呼,虽然还未入夜,但是今天乃是千秋节,不夜禁,而且晚上许多达官贵人要去宫中赴宴,因此白日里抽空来玩的人也很多,非常热闹。 “太白兄,你可知长安中了进士,要在那里夸街?”岑参仿佛回忆起了什么,指着脚下的十字大街道:“这是这里,每当有人得登馆阁,便在此处窃游,那时候旁边的阁楼都是人,进士游街当中,两边尽是贺喜之声。” “当年我也在此做过一首《登科后》!”岑参得意道。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钱晨笑道:“我知道看的是什么花了!” 到了中里,这里的楼阁便堂宇宽静,常常有三数厅事,前后便植各种花卉,有奇石盆池在楼宇的左右。能看到小堂垂帘,女妓们倚在窗边,或是调弄琵琶,或是抚琴低声。 楼阁窗口青纱帷幌被风吹起,钱晨抬头看到里面青纱飘扬,有一些少女在青纱间练习舞蹈,还有的摇头晃脑的念读诗书。 岑参指着过了这中曲之后的一片屋檐道:“那里就是平康坊达官贵人、进奏院、各处寺庙的所在了。龙蛇混杂,昔年宰相李林甫就住在这里,那边的废蛮院就是了!”他指着一处庭院最深,偏僻幽静的楼阁群。 钱晨登上了天桥,看到那里有一处装饰华丽,剞厥精巧的半月形的精舍,便道:“那就是偃月堂?” 岑参点点头,钱晨叹息道:“果然是鱼龙混杂,这平康坊内各流人色,最为复杂。我若是魔道,我也要藏身在此地。李林甫作为天魔宰相,设宅在此处,却是能轻易调动手下的魔道修士行事。” 几人下了天桥,岑参眼疾手快,抓住了身边经过的一人,问道:“季凌兄,贺尚书在哪里设宴?” 被他拉住的士子腰间佩剑,燕殊特意看了一眼他腰间的长剑,这才让钱晨有些感兴趣了。能叫燕殊看上眼的剑术,可不多见! 那士子也下意识的扫了一眼钱晨腰间的有情剑,眼睛一亮,随口答道:“在菩提寺!” 燕殊有些惊异道:“寺中也能设宴召伎?” 钱晨一拉他的衣袖,低声道:“大唐不一样,寺庙之中不禁这些,寺中多有借出场地给人设宴的。”燕殊点头道:“这里的和尚倒是比我们那的顺眼了许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