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样,”燕倾看不得她这副又乖又可怜的模样,用剧本册卷成的纸筒敲了敲她的脑袋,“演员自己的三观本就会影响她对角色的理解,很正常,这说明你是一个对爱情非常谨慎的人,不是什么坏事。”
有些谨慎过头了。
剩下的话她没说,其实她看秦阙以前演的电视剧时就感到奇怪了,现在的剧本良莠不齐,秦阙又不像她能挑自己喜欢的演,参演的很多剧情中不止爱情,亲情友情也有不合理且强行圆满的桥段。
但秦阙都很好的完成了,除了恋爱戏。
如果秦阙真的是个完全以自己的价值观来衡量角色的人,那么那些戏她同样演不好。
除非
她在这方面受到过什么刺激,给她留下了非常惨痛的印象,那印象刻在她的潜意识中,由不得她不遵从。
跟自己第一次见面时,秦阙这样的老实孩子,是怎么及时发现那些人的不良企图的?
除非她见识过omega诱导剂的可怕。
燕倾眼中晦暗一闪而过,但没有再问秦阙。
她想知道什么自己会去查,犯不着再去揭秦阙的伤口。
而秦阙只是愣愣地看着她,大概并没有注意到这片刻之间她脑中转过了多少念头,女人嘴唇抖动着,好一会才嗫嚅出一句谢谢。
哎呀,一想到有人可能欺负了这老实孩子,就有点不爽呢。
“一般来说,这种情况只需要完善剧本,比如给公主勇者加个青梅竹马情投意合的设定,”燕倾把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事情上来,翻着那薄薄几页的剧本,“不过现在很显然来不及了。”
“那怎么办?”秦阙有些焦急,她现在倒显得比燕倾还认真,毕竟燕倾演得那么好最后要被她拖后腿也太可惜了。
“嗯,倒是有个歪招,想不想试试看?”燕倾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什,什么?”秦阙心里升起一点不祥的预感,但还是问了出口。
燕倾笑眯眯地望着她,红唇开合,“你想跟我结婚吗?”
秦阙:“……啊?”
因为这个问句过于匪夷所思,她的第一反应甚至都不是害羞而是疑惑。
“依托于现实的话总是更好入戏吧,”燕倾欣赏着她的反应,“你就这么想,我们在恋综拍摄过程中陷入热恋,之后没多久就结婚了,那时候你是什么心情?”
“不不不,这太……”秦阙想说你这个假设荒谬程度丝毫不低于公主爱上了初次见面的勇者,但她的脑子却本能的跟着燕倾的描述想象出了那个场景,然后毫无意外地脸红了。
但她确实没再皱眉,甚至她自己都不愿承认自己有一点欣喜。
太不礼貌了,她跟燕倾才认识几天?
燕倾被她这副样子逗乐了,左右打量着她的表情,秦阙干脆捂住了脸,跟个躲避摄像机的重度社恐患者一样躲着对方。
“你现在这个表情就挺好的,记住这种感觉,模仿出来应该还是不难的吧?坚持十几秒就算成功。”燕倾绕够了,抬手给了她一个脑瓜崩,“别有心理负担,都是为了演戏嘛。”
“嗯。”秦阙放下手,轻轻点了点头,她想燕倾就差没握着她的手教她解题了,她要是再不争气就太愚钝了。
但同时她又难得感到了一点嫉妒。
她望着女人含笑的眼眸,里面坦坦荡荡的,是对后辈的引导和看到有趣事物的笑意。
燕倾为什么能这么平常的说出这些话?这种话她对多少人说过呢?
好像手足无措心惊胆战的只有自己。
这是专业素质的差距,抑或只是性格的差异呢?
“嗯,本来还想最后彩排一次的,看来来不及了。”燕倾
看了眼手机,把头上的道具一摘,拉起她的手,“走啦,吃饭去。”
那一顿午饭秦阙吃的食不知味,满脑子都是即将要演的戏剧,和燕倾强行给她植入的……虚幻的未来。
吃过午饭的众人又一次集中在了教室里,教室中央的课桌被清到两边,中间的空地算做舞台,第一组表演的是颜雨臻和靳烁。
两人不知从哪搞来一台接触不良的立式台灯,把教室里的窗帘一拉,灯一开,昏暗教室里所有人的目光就自然而然的集中在了被闪烁灯光照耀的舞台上。
两人都脱下了校服外套,贴身的T恤勾勒出少女健康美妙的躯体,颜雨臻为白,靳烁为黑,富有节奏感的激烈音乐响起,闪烁的灯光中两人像两块不断转换磁极的磁铁一样分散靠近,每个人的动作都如同丝线般牵引着另一个人,眼神交错间,都是想要征服彼此的张力。
秦阙看着靳烁的手从颜雨臻的脚踝摸到脖子,直到卡住那细长的脖颈迫使女孩看向自己。
此刻她的眼中再没有平日的阴郁沉闷,黑色的眼瞳亮得吓人,嘴角挂着志在必得的笑意,如同马上就要扑食猎物的野兽。
而颜雨臻也不复往日的活泼可爱,神色介于玩味于楚楚可怜之间,既像讨饶的猎物又像早就设伏的猎人。
歌是外文歌,秦阙听不懂什么意思,但光从两人的表演她就知道应该不太适合小朋友听。
她还是第一次近距离观看偶像演出,嘶得吸了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