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修斯在与蝉对上前, 已经灭了两个小队的虫族。他不记得自己身上染了多少污秽的血液,只是在模糊的虫族身影,危机本能的驱使下, 挥动着体积不小的大剑,然后被暗中观察的蝉射穿肩膀。
相较于武力高超的蝉, 那些如雨后春笋般连绵不断的虫兵才是最难缠的。
尤其是在卢修斯的武技都是大开大合的基础下。
从边境赶到坎特罗王城, 再从密密麻麻的城外虫军里杀出一条血路。
可以说, 卢修斯已经招架不住了。哪怕是在精力旺盛的前提下, 他也难以应付蝉和虫族小队的夹击。更别提现在的卢修斯早已筋疲力尽, 在被射穿肩膀的情况下, 还要关注上头的战五渣。
“可惜了,如果你愿装聋作哑, 不来掺和这些破事, 兴许能活到奥布斯达被攻破的那日。”蝉也不是冒冒失失的人。虽然卢修斯像是强弩之末,摆出一副用刀撑着才能站稳身体的模样,可是在坎特罗王宫里这幅已久的蝉依然不会轻视他。
这个男人依靠非凡的毅力从边境杀到坎特罗王城,差点毁了王虫和蝉的布局。
老实说,当莫斯刻塔尔提醒他要小心卢修斯时,蝉还以为是同僚在人类社会里呆久了,所以被宣传的那套忽悠没了猎食者的本能, 居然害怕没有口器,没有甲壳的人类。
不过鉴于蝉对莫斯刻塔尔本性的了解, 再加上他在人类社会的这些年里,也不是没有差点露馅的时候,所以在莫斯刻塔尔强烈要求他去提防流放于此卢修斯时,蝉让留守坎特罗边境的小队做了次明面突袭,想将卢修斯留在边境。
结果那些智力不够的虫兵理解不了蝉的用意, 有点脑子的百夫长又过于傲慢。导致蝉的拖延计划毫无价值,反而让卢修斯注意到坎特罗王城的异样,然后杀了蝉一个措手不及。
…………
面对蝉的冷嘲热讽,卢修斯强迫自己站稳身体,毫不客气地反讽道:“你所说的装聋作哑,就是让我像待宰的羔羊那样,等着虫族举起镰刀,像咬碎一块蛋糕那样,咬碎我的身体。”
“这不好吗?”蝉在交流的同时,也不忘袭击卢修斯,然后让残存的虫兵堵住卢修斯的去路,顺带解决上头的两位漏网之鱼。
因为城堡的军力大都被蝉调去了城门口,再加上仅剩的人员里也有蝉的分|身在清除障碍,所以塞伊斯和奥丁的小皇帝回到会议室后,面临着密不透风的虫族高墙,别说是夺门而出,连破墙而出都做不到。
“这可真是,莫大的荣幸。”瞧着能让密集恐惧症陷入疯狂的虫墙,奥丁的小皇帝已经没了脾气,只求塞伊斯能争点气,或是坑底的卢修斯能杀出重围。
“把你的腰带给我。”面对小皇帝的丧气之语,还没放弃自救的塞伊斯将身上的防御道具都摘了下来,想自制武器。
“别看那边的大坑了,是嫌奥布斯达……不,阿基奎的骑士不够忙吗?”等了半天都没收到腰带的塞伊斯毫不客气道:“他能拖住蝉和那群虫族小队就已经是万神保佑了,难道指望他再救你一次。”
“也是再救你一次。”面对自己低到发指的战斗力,奥丁的小皇帝摆出躺平任嘲的态度:“你能用粗制滥造的武器搞定这些密密麻麻的虫子?”
“至少能让我们逃到大厅。”塞伊斯解释道:“大厅里有用于装饰的盔甲与武器。再不济,也能遇见保护我们的人。”
“是吗?”奥丁的小皇帝并不相信塞伊斯的说辞,因为看蝉在坎特罗的地位,以及他将虫族大军引入城内的布局,是不可能让他和塞伊斯轻易离开的。
对此,塞伊斯也是心知肚明,所以将衣摆的布料撕成长条,将其缠在手上:“如果我两只能活下一个,那么你是一定要留口气出现在大众面前的。”
“为什么?”奥丁的小皇帝没有用上难以置信的语气,甚至觉得塞伊斯会这么说,也在情理之中。
“比起我,人类的世界更需要你。”塞伊斯的脑子在这一刻十分清醒:“坎特罗没了我,也不会与奥丁的钱财彻底闹翻,而奥丁要是没了你,就会与坎特罗彻底闹翻。”
虽然萨兰登伯爵夫人和昆图斯都是奥丁的王位继承人,可是小皇帝在奥丁的这些年里,不说大权在握,但也遵循着父亲的脚布,实行中央集权。
况且对于傲慢至极的奥丁而言,皇帝居然被一直要饭的坎特罗害死了。即便是后者竭力澄清这一切都是虫族的阴谋,奥丁的小皇帝是在虫族突袭里不幸牺牲的。可是对于奥丁而言,只要皇帝是在坎特罗死的,而且塞伊斯和奥丁的小皇帝间只有前者活下,那么就是坎特罗的错,是坎特罗拿了钱还要给奥丁一记耳光。
至于小皇帝的继承者,也会为了稳固民心而与坎特罗撕破脸皮。
到那时,冲在对抗虫族的第一线,又无人支援的坎特罗,一定会分崩离析。
这也是塞伊斯无法接受的。
将右手绑牢的塞伊斯没有告诉小皇帝,他的右手在坠落刹车时就已经失去知觉,现在全靠魔力与布带的拉力维持正常。
“顺便一提,我要是死了,坎特罗的北部就会并入奥布斯达,作为菲利佩和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