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头战争发生的那一年,织田作之助21岁,已经是可以独当一面不需监护人留心的年纪,他的性格本就早熟,远比同龄人更加稳重,即使未成年独自居住也完全不是问题。
他一直都是一个人,在遇见蓝染之前,在来到横滨之前,走到哪都是形单影只。
靠自己的双手刻划未来的路,以前用的是红色的染料,那一年,14岁别具意义的雨天,让织田作之助产生将灰暗天空以彩色渲染的想法。
彩色的……似乎也不错。
睁着一双没有聚焦的眼睛仰望天空,织田作之助在心里想道。
蓝染还是有在关注他,时不时让纪德充当沟通桥梁,敲响织田作之助的家门,他在成年以前和蓝染住在一起,当然,是不同房间。
性格所致,织田作之助不会无故接受他人帮忙,他认为自己能做的事不需借他人之手,很独立,也很成熟。
最终蓝染还是说服织田作之助和自己住在一起,他可以提供最完善的保护,织田作之助也不必担心自己牵连其他无辜的人。
“你想当飞鸟,我就帮你破坏牢笼,提供一片让你自由展翼的天空。”
“无须惶惑,也没有必要迷茫,既然认定了目标,坚持走下去即可。”
蓝染面带笑容,他一旦许诺,承诺必定比千金还重。
当时心里想着什么如今已不记得,织田作之助只知道,他第一次在一个人身上体会这种程度的安心,发自内心感到温暖。
所以说,蓝染真的是语言艺术的佼佼者,他善于透析人的思想,深谙何时何地说什么样的话最能拢络人心。
织田作之助对蓝染的好感度很高,即使他本人的反应不明显,眼尖的人依然能从细节看出真相,顺带一题,纪德对织田作之助的好感度,与蓝染对他的关注多寡成反比,蓝染越是表现得在乎,纪德就免不了看织田作之助不顺眼,要不然能力性质相似的他们应该有机会成为朋友才是。
唔……以前从未见过织田作露出这种表情。
太宰治转动眼珠子,暗自猜测好友与对方的关系,实在是织田作之助的眼神太柔和了,就像轻抚草坪的微风,让他不得不好奇。
好想知道啊!是什么关系呢?不可能是亲人,他们长得并不像,还是说养父子?嗯……可能性也不高,未知因素太多了没办法直接推算答案,唯一能肯定的是,与他所不知道的织田作的“过去”有关。
“作之助,你在执行任务?”蓝染随意地扫了眼在场的黑手党人员,将脸孔记在脑子里,出声询问,“需要帮忙吗?”
“谢谢,不过不用了。”织田作之助摇头,他把双枪收起,回望待整理的战后场地,地上还有同伴倒卧血泊的尸体等着他们清理。
这是他们组织内部的事情,相信森鸥外也不希望有外人插手。
“是吗……”蓝染侧头掩唇轻咳,站在他身后如同卫士的中年男子见状,眉头蹙起满目担忧。
穿着军绿制服的男子上前一步,“BOSS,您不舒服?那我们先回去吧?”
既然都出来了,一览大范围异能下的横滨也挺好,蓝染想看对方的异能可以做到那种程度,如果能好运碰到澁泽龙彦就更好了。
纪德要是知道蓝染的想法,大概要疯,虽然明白蓝染很强,强到他们无法估计的地步,但蓝染的身体不好,他们总会希望自家上司能避开危险,别让意外有机会降临。
“我没事,别担心。”
蓝染平举手掌,中年男子见此手势,即便心里觉得不妥还是主动退一步,沉默下来继续当雕像。
——是个在部下面前很有威慑力的人。
太宰治眯着眼睛,饶有兴致地观察蓝染,蓝染的表现也挺自在,注意到太宰治的视线,还偏头对他微笑示意。
“——!”
视线交会的瞬间,太宰治危机感爆棚,事后回想他觉得用“浑身汗毛直竖”来形容都不夸张,很难说明他当下的感受,仿佛看见令人胆寒的黑洞,因未知而恐怖,可测物质和辐射皆无法逃逸,就连传播速度极快的光子也避免不了被吞噬的命运。
那双颜色美丽的天空蓝眼眸,究竟……装着些什么?
太宰治噤声不语,他的脸颊滑落冷汗,胸膛翻腾的情绪不只是惊愕。
脸上不自觉露出了笑容,为心中那无名的感受。
“蓝染,你的身体没有好转?”织田作之助眉头微蹙,在他的印象里蓝染的身体一直有大小状况,咳嗽只是最轻且最频繁的症状。
“习惯就好,不碍事。”
织田作之助感到无奈,他能理解纪德为何老是臭着一张脸了,毕竟长官并未在意自己的身体,但攸关健康,怎能不在乎?
“你们忙,我先走了。”蓝染转身离开,动作潇洒俐落,受过织田作之助帮忙的中年男子憨厚地笑了下,扭头跨步跟上蓝染。
“蓝染,横滨街道的情况……你不回去吗?”
织田作之助的意思是回到安全的地方,待风波过去再正常活动,但蓝染并不这么想,他也没将危险放在眼里。
“不必担心我,作之助,你自己注意安全。”蓝染的嗓音平和稳定,不曾掺杂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