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道灵兄过来杀龙姑,而后好令你方寸大乱,借你的手除去羽道灵。”
“我不知他与羽道灵之间是否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是……”江有义顿了顿,看了一眼羽道灵。他似乎静静地在听她分析,见她转过来,向她走近一步,握着赤松剑的手紧了紧。
江有义笑了,对他眨眨眼,继续向元海禅师解释道:“我这位朋友,自小便被净明老祖关在洞府闭关修炼,他被老祖教导得端正严明,甚至很少出净琉山。又岂会跟那魔物有什么过深的纠葛?所以晚辈在想,那魔物的目的不是为了报仇这么简单。因为羽道灵身份特殊,他是堂堂正道双老祖之一的关门弟子,他的师兄乃是净琉派的掌门,试想若是羽道灵一死,整个净琉派可能都会穷极所有能力去抓到凶手,这便引得前辈您与净琉派为敌了。前辈若大怒之下杀了净琉派几个首脑,那正道第一大派内部便会群龙无首,这不正好如了魔族的意?所以,魔族可才是真正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元海禅师整个人仿佛愣住了,渐渐地他收了威压,半晌才反应道:“姑娘所言,却有这种可能,可是……这也仅仅是你的猜测,无法为羽道灵洗脱罪名。”
江有义点了点头,承认道:“前辈所言极是,我没有证据证明不是他杀的,可前辈也没有证据证明是他杀的,所以……晚辈斗胆,想劝前辈一句,待有了证据再下手也不迟。毕竟,您也得为了您和龙姑的孩子积德不是?倘若您杀错了人,报错了仇,那么他们再找你儿子报仇,岂不是害了您的孩子。”
元海禅师闻言,怔愣在当场。
他想到了龙姑拼了命都要生下的那个小婴儿。那是他和龙姑唯一的孩子,可也正是因为这个小婴孩,间接导致他挚爱的女人死于非命。所以他心里是有些疙瘩的,从把他送到寒云寺那一刻起,他几乎没再去看过他。
十六年了,整整十六年,他甚至不知道那孩子长成什么模样了,像他还是更像龙姑一些?他忽然想到,自己从未尽过一次作为父亲的责任。
可是,可是大仇未报,他无暇去顾及那个孩子。等到报了仇,他便带着他的儿子找个无人的地方,将毕生修为都传授给他,让他能飞升成佛,也算弥补没有尽到父亲责任的遗憾。
元海禅师低哑着声音道:“我想的太过简单,不过一心报仇,从未思及后果。承蒙姑娘指点,方才醒悟,是老夫操之过急了。”他叹了口气,双目中的赤红渐渐褪去,瞳仁恢复了原本的褐色,“你们走吧……”
江有义一颗心仿佛吊到了嗓子眼,闻言,终于舒了口气。
“多谢前辈深明大义,晚辈只是’旁观者清’罢了。”江有义回身,拉着羽道灵的袖摆道,“道灵兄,我们快走吧。”
仿佛生怕元海禅师后悔似的,江有义扯着那袖子将他拉着往林子深处跑去。
羽道灵竟也随她过去,语带笑意道:“倘若元海禅师真想杀我们,走这么快也是无用的。”
江有义不管,只想着逃得远远的,大乘期的修为实在太过可怕,已经给了她不少的心理阴影。
可是,走着走着,她忽然感觉到身后的羽道灵似乎越走越慢,刚一回头,一股温热喷洒在她的脸上,而后滴滴落下,在她的衣襟如“红梅”一般绽放。
江有义懵了,她一时没反应过来,那血有几滴溅入她的眼里,有些不适,可是因为实在太过突然,她根本来不及顾及这些。
直到羽道灵颀长的身躯缓缓倒下,这才惊恐地想去接住,可是因为慌乱,根本就没力气接住他,她被羽道灵倾下的姿势顺势带着倒下,就这么被压在了羽道灵身下。
“这是怎么了……方才还好好的……”脸上有温热在流淌,不知是他的血还是自己的泪。
江有义顾不得其他,推了推羽道灵的身体。好沉,一时间竟然推不开去。他的脸枕在她的肩侧,好在她能感受到有一股微弱的呼吸,所以暂时放下心来。
她拍了拍羽道灵的肩,试图唤醒他,可连续好几下,也不见他有什么反应。江有义平复心情,伸出双手奋力将他推开,羽道灵应声而倒。
江有义连忙上前查探,他脸上遮掩面容的雾气还在,也看不出脸色,所以无法判断,只知道他还有气息。
此处乃是樱花林中,没有什么遮掩的地方,她想着,若是那宗流、张玖玖以及黑袍人再杀回来,不仅自己危险,很有可能还会连累了羽道灵。所以她得找一处山洞躲避,直到羽道灵醒来才能离开。
江有义本想自己先去外头查看。但这样势必得将昏迷不醒的羽道灵扔在这里,实在不放心,故而采用了最笨的方法,她几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将羽道灵架起,双手紧紧保住他劲瘦的腰部。她矮了太多,导致羽道灵的双腿是拖在地上的,可是此刻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就这样拖着他往林子边缘走去。
才不过十来分钟,便感觉手酸的不是自己的手了,江有义好想哭,一直以来,都是羽道灵救她,她可能对他太过依赖了,当强大的救命恩人倒在自己面前,一种无力和惶恐不安的感觉充斥着整个身体,让她四肢发软,情绪上再也控制不住。
就这样,一路走走停停,一会儿哭,一会儿又咬牙坚持,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