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比如说江有义一个练气三期的修士,是怎么定住那人的?又比如为何戒妄会被杀,这黑衣人又是什么人?
他迟疑着,自己到底该不该相信江有义所言呢。
索性距离不算远,不一会儿二人便到了东南角那间僧舍门口。
此时,房门紧闭,周围也没什么异动,正如江有义走时的那般模样。
她心下松了一口气。不过此刻禅房安静极了,想来,那黑衣人应该是喊累了便闭口不语了吧。
可是,想到要面对那凶恶狠毒的黑衣人,心里还是有些怕的。
她有意无意地,半个身子躲在宋昭明身后,探出手,用力推开了那扇禅房的门。
“咦,他人呢?方才明明就被我定在门后的啊!”江有义喃喃自语道。
一开门,她便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气,心想许是戒妄死后流下的,因为关着门,所以气味变浓了。
忽然,身前的宋昭明身形一滞,只见他左手指着屋内西方某处,诧异道:“他,他在那里!”
江有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啊!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她只看了一眼便缩回宋昭明身后,心中惊惧万分,不敢再看。
西宗地界,傍晚的光不算弱,透过开着的门,照向屋内的东边之处。
而在西边显得最是阴暗的墙边,一名黑衣男子笔直地靠墙站着。
他四肢软软地耷拉着垂下,面上血肉模糊,五官已经无法分辨,鲜血汩汩流下,将他的上衣染了个彻底。
江有义这下再也忍不住,此刻已经管不着什么形象不形象的问题了,当下双腿一软坐倒在地。
“他,他死了,却为何能够站在那里?”
宋昭明瞧她害怕的神情并非装出来的,道:“你在此等我,我进去看看。”
江有义拉着他贵气逼人的衣摆,道:“劳驾了,不过宋道友你且注意安全。”
宋昭明看着她,目光晦涩不明,点了点头。
此刻她已无心去探究别人的眼光,整件事情到目前为止越来越诡异。
她坐在地上,脑内却异常活跃,情不自禁开始分析这些人的情况。
圆空禅师之死,很好理解,他许是能洞穿人心的大师。或许是在端阳节前便预测到将要发生的事情,或者是寺内原本就有贼人入内且被他看穿身份,故而为了保全全寺,选择自杀。
而戒妄的行为亦是十分奇怪。听圆智禅师的意思,他是临行前跟上宋昭明他们的,这个举动有些突然,可能是被人指使或者是被人威胁,所以才跟着大家,在途中给众人下药,要说目的,定是冲着明真而来的吧。
她想到天帝山山谷之中,最后有人吹的笛音能够控制妖兽溪边的神识,使其发癫发狂,那吹笛之人,有可能便是幕后BOSS。
而戒妄被黑衣人所杀,便是这个幕后人担心自己的计划败露,杀人灭口而已。
在这当中,幕后之人未曾想到的是,半道上她江有义闯了进来,竟能制服黑衣人这枚棋子,在江有义离开禅房后。那幕后BOSS便杀了黑衣人,算是弃车保帅之举。
江有义忽然想到,倘若当时她直接掀开那黑衣人的面巾,那么此刻屋内,便会多她一具尸体。
幸好,幸好当时没有那么冲动。
江有义想到此处,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她咽了口口水以滋润自己干痒的喉咙,努力压制内心恐慌。
好不容易理清了一些思路,她得挺住,心不能乱。
屋内,宋昭明察看完毕出来。江有义见他手拿锦帕紧紧捂住自己的口鼻,脸色惨白。
江有义缓缓起身道:“宋道友,你还好吧?”
宋昭明放下锦帕,疾走几步,远离这间禅房,大口呼吸着外面干燥清爽的空气。
江有义心下了然,他还年轻,许是没见过死状如此凄惨的尸体,有些不适的反应也是理所应当。
“死者面部被人铲平,且头部有一颗长钉将之固定于墙面,所以看上去好像他是站在那里的,只是我们已经无法辨认其身份了。”宋昭明惋惜道,“戒妄的尸首我也看了,确实如你所说,喉咙是被人用指力折断的。”
江有义问道:“黑衣人头上可有头发?”
“为何这样问?”宋昭明诧异。
“这很重要,麻烦宋道友仔细回忆一下。”
宋昭明摇了摇头,道:“看不出,整个头皮也不在了。”
作者有话要说: 边写边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