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娘的眼睛和小姐姐特别像,低眉顺眼,眼里蕴含着星河日月,“好。”
回了住处,便看见李悟昌和杜焕两人一直未睡,还在等她。
“你这小子开荤的也太早了吧,伤了元阳,有不少功夫就练不了了。”李悟昌来了这么一句,让凉瀚想了一下才懂他意思,顿时无语。
“你脑子里都是什么啊,我就是见人面善聊了几句。”
三人互相打趣几句,便睡了,因为有系统在,凉瀚根本不怕身份暴露,所以大大咧咧,一如前几次当男人时,这般要再有人能察觉到她性别的不对,那还真是厉害了。
时间过得很快,凉瀚战功越来越多。声名显赫,在军中威望也越来越高。
因三人越发能耐,便被分开了,凉瀚作为此中出身最不好的一个,自然是在最乱的地方带着,三天两头就要去出战,有时候刚睡着又要被军号叫起来,得亏没把盔甲给脱了,只带上个头盔就能出去迎敌。
日子过得实在不怎么样,若不是有这个虽然不是真的,但比真的还好好一千倍的作弊器系统在,凉瀚都能被这日子苦死。
她离开那里时提出带走林姑娘,现在太乱了,朝政纷争,兵马不齐粮草不定,就连她升职都没走正八经的流程,所以带走一个军妓,很容易。
但凡有功夫,她就去见林姑娘一面,看在她的份上,军中并没有人为难她,所以林姑娘气色不错。
“良韩,你又受伤了。”看着凉瀚顺着手指留下来的血,林姑娘眼里满是担忧,其实在军中待久了,见惯了流血死亡,但看着凉瀚受伤,还是会心痛,会觉得如果不是自己,她不需要这么拼。
凉瀚太拼了,整个军中讨论到她,提到最多的就是她如何如何杀敌,简直就是拼命三郎,根本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
林姑娘未曾有名字,人在家中是第四个,便被凉瀚叫肆姐,两个人也算朝夕相处,但确实没摩擦出来感情的火花,凉瀚没这方面的想法,而林肆自觉配不上对方。
凉瀚打了个哈欠,说真的,进了这里,因为不用再受噩梦困扰,她已经改善睡眠了,但一时半会儿根本没法好转多少,她又是好些天没睡了,因为天天都很忙,也没法给自己调配个药剂什么的。
很累,但还是要去跟那些家伙混熟,毕竟要帮小姐姐完成心愿啊。
凉瀚是个很执拗的人,她认定一件事,会凭借一口气去做,除非她死。不然也不会在种种破绽之下,仍旧错把贱人认成了挚友。
而今她对帮小姐姐完成心愿,也是凭借着自己的执拗性子,拼劲全力去做,到底是她真的太喜欢小姐姐的样貌,还是她想让自己这么认为,然后去拼尽全力,已经不重要了。
“良韩你过来了啊,今日你领兵巡逻遇上哨兵了,怎么不去歇会儿。”
因为凉瀚如今也有了官职,所以也能想办法接进一些官职比较高的人,和他们打成一片确实花了凉瀚不少力气。
“伤的也不重,要我自己待着才会把我憋屈死呢。”前几世凉瀚都是极其讲究的,但和他们待久了,难免学过来一些豪迈性子。
这些人吃着肉,听着他们吹嘘自己的能耐,到夜深凉瀚才回去。
林肆未睡,还在等她。她最喜欢的就是林肆那一双眼,和小姐姐像个十成十,“以后我不回来,你不用等我,自己睡就好,附近都是我的人,你也不用担心。”
她也辗转几个军营,但是只找到了林肆一人,林家被贬为妓的很少,就是家奴的孩子,还有嫡系旁系的小姐,男为娼女为妓。其余的也只是被当了奴才,日子好不好就是看运气。
“总要见你回来才能安稳睡下,其实你真的不必这么拼命的。”林肆给她端来半碗烈酒,然后心疼的看着她。
军中不可饮酒,但是时常备着烈酒拿来消毒。“我帮你包扎伤口吧。”
“那就麻烦了。”凉瀚知道自己包扎的本事实在有限,就把外袍脱掉,然后里衣服往下拉,露出自己受伤的肩膀,血透过布,染红了里衣。
凉瀚觉得自己真的很对不起小姐姐,竟然能把小姐姐的身体变成现在这个皮糙肉厚的样子,但是为了美好的未来,她知道皮糙肉厚一些才比较好。
“很疼吧。”林肆把包住伤口的布条裁了下来,看着凉瀚额际的冷汗,更心疼了。
凉瀚变戏法似的掏出来一块糖,两只手都用上,把糖纸拆了,然后把糖扔进自己嘴里。
“你别动右手啊!又牵扯到伤口了!”
“你要吃一颗吗?”凉瀚又拿出一颗糖这次用的左手,糖块包装比较复杂,单手拆开确实很麻烦。
趁着林肆张嘴的功夫,凉瀚直接把糖塞进了她嘴里,“很甜吧,是我找人买的。”
这日子太苦了,其实在这之前她还是很喜欢古代的,比如说她当权臣的那一次,就是狗血淋头的那一个界面,她是宠臣,吃穿用度无不是最好,光是饭后甜点便要七八样,还要一月不能重复。
再看看如今,吃块糖都困难。天差地别。
凉瀚舔了下嘴,干裂的嘴唇尝到了血腥,不能让系统帮忙,不然难免与众不同,引人怀疑。
我有在进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