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突然,在大家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乌云迅速褪去,又露出了澄澈明净的天空。
石韵摇铃的胳膊已经酸到没有知觉,眼前发黑,脑中一阵阵发晕,几乎是凭着意志才坚持跳完了大祭之舞的最后一个动作。
伴随着最后一声悠长的“叮铃——”声,腿一软,慢慢坐倒在地上,筋疲力竭地问系统,“两岁,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我怎么这么累啊?”
大祭之舞的动作并不剧烈,然而她浑身的精力却好像是被加速抽干了一样。
系统刚才一直提心吊胆,生怕祭祀过程中出问题,这时终于顺利完成,就如释重负,安慰她,“没事,因为这里离主祭坛太远了,所以你会很吃力,睡两天就好了。”
石韵,——
这种情况遇到太多,她已经没了脾气,晕晕乎乎的只是很无奈地在想:这两岁什么时候能靠谱一点啊,这么重要的事情也不知道早说!
早说她也好提前做点准备,至少和张副官打个招呼,接下来两天帮忙照顾她一下。
好在没打招呼也有不少人在关注着她。
看李小姐这情形不对,像是要脱力昏倒的样子,忙上来两个人把她抬了回去。
石韵隐约觉得有人在替她掐人中,力气还挺大,疼得清醒了一点,缓缓睁开眼,发现有高高低低好几个人围着自己。
王督军低沉的声音里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李小姐,你怎么样了?”
石韵茫然了一会儿后才虚弱道,“我还好,大概需要休息两天。”
孙参谋看她这样子,觉得不该打扰,但实在又不能就这样让她睡过去,迟疑一下,还是开口问道,“那——,李小姐,结果怎么样?你不是说可以另外找出一条路——”
到底是那条路啊?
石韵实在是没力气了,挣扎着说道,“路——应该已经有了——”
孙参谋脑筋飞转,知道她这会儿怕是难以说得详细,立刻追问,“是哪个方向?”
想着先知道方向也好先派人去探查一下。
然而李小姐又再闭上眼,怎么叫都不醒了。
无可奈何地抬眼去看王督军,苦笑道,“这却有点棘手。”
李小姐这一路都跟着医疗队老老实实做救援工作,只在队伍要进胡康河谷山的时候才忽然出来阻拦。
这就让孙参谋对胡康河谷山的危险不由得要多重视几分。
其实不用李小姐来说,他们也知道那里不是什么好地方,能被称作野人山,连当地人都不敢轻易进入,其环境之恶劣可想而知。
要是有其它选择,他们也不愿冒险进入胡康河谷山。
只不过李小姐这次【做法】搞得声势浩大,结果却不好说,孙参谋甚至都有点怀疑是不是中途出了什么差错,没能成功。
毕竟刚才那一场雷电交加的暴雨来得突兀,电闪雷鸣的,实在不像是什么吉兆。
刚想向王督军建议,李小姐这个情况恐怕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估计日军马上就又要进攻了,咱们还是原计划,继续往胡康河谷山的方向撤离。
就有一个通讯兵急三火四地跑来,大叫,“督军!督军!联络上韩团长了!”
王督军几乎要惊喜了,立刻回头,“他们现在怎么样?”
韩团长和古团长都是他的得力干将,说是团长,其实各自手下都带着万把人的队伍,规模都已经远超出一个团,等这趟回去就要升师长。
六十七军进入缅甸后就被强行分拆,这两个未来师长带着王督军麾下近半数的人马赶赴各地营救被困英军。
开始的时候还能靠电台联络,后来就渐渐联络不上了,最近十几天干脆彻底断了消息,王督军心里急得火烧火燎,生怕这两支人手全都折在了缅甸。
那通讯兵知道长官急于知道韩团长那边的情况,不用王督军催问,自己就大着嗓门一连串地汇报出来,“韩团长请您放心,他带的队伍和日本人又打了几场仗,好在跑得快,损耗不大。前些天是电台坏了,所以没法和我们联系。韩团长请您指示接下来的撤退路线,他说他那边的日军出了点小问题,往景栋去的路是通的,如果密□□已经被日军占领了,您不如带着队伍去他那里汇合,一起去景栋,景栋再往东北走就是云南的景洪,那条路虽然远一点,但也能绕回国。”
王督军深吸一口气,“他说往景栋的路是通的?”
通讯兵十分确定,“是。”
孙参谋深觉不可思议,“怎么可能?!”
转头去看王督军,迟疑说道,“这难道就是李小姐说的【路应该已经有了】的意思?”
王督军先转头去低声吩咐小武,“安排两个稳妥的人来照顾李小姐。”
然后对孙参谋说,“通知胡有为他们几个还有何团长,小刘立刻召开紧急会议。”
继续去胡康河谷山,还是违抗总指挥的命令自行找一